他一字一句,堪称铿锵有力,从个人、夫妻、国家三个不同维度依次打击,说服力极强。
饶是李宏愿天天听大臣们互相构陷,天平都有些向吕延倾斜了。
他咳了一声,自觉在阳海面前丢了人,忍不住道:“白雨信,你就没话说?”
“嗯,没有,”白雨信平静地说,“就是他说的那样。”
李宏愿都呆了。
白雨信,朕的奉国公啊,抢救的余地还那么多,不要放弃治疗啊!
吕延则是一喜,在他看来,白雨信根本就是认输了。
呵呵,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结果就是放狠话一流,做真事末等啊。废物一个!
李宏愿恨铁不成钢,连忙追问:“那你为什么打他?”
“想打就打了,”白雨信随口道,“手痒。”
李宏愿:“......”
这算什么理由?也太任性了吧!
吕延的脸色在一瞬间涨成了酱紫色,怒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我不过给顾大人送了回汤,白公子至于记恨至今吗!”
“看你不顺眼,”白雨信随口道,“就是想打。”
“......”吕延咬紧牙关,“我是阳海的小皇子!”
“嗯,”白雨信无聊地抬眸,支着下巴,“打起来没什么不同的。”
吕延:“我是两国和平的象征!”
白雨信:“呵呵,打仗,我会怕?”
吕延......吕延......吕延被噎死了。
他终于放弃跟白雨信说理,转而看向李宏愿:“陛下,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李宏愿咳了一声,板起脸来:“白雨信,这件事你做得太不妥当了,还不给人好好道个歉?”
“皇上,阳海马上都要没了,一个小皇子又有什么紧要?”白雨信懒懒道。
吕延、李宏愿:“.......”
吕延气得破口大骂:“你胡说!”
他正要向李宏愿告状,却见后者眼里已经闪出了泪光,满脸的激动,顿时呆住了。
白雨信笑了一下,那种平静令吕延不寒而栗。
“你当然什么都没做错,不过是给顾明州煲汤补养,红烛墨香,聊人生聊理想而已,怎么会做错呢?”
吕延底气十足道:“我问心无愧,你嫉妒!”
好像听见了什么玩笑,白雨信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就这么笑了好一会儿,忽地起身,一脚将吕延踢得直飞出去!
吕延惊叫着,一直撞到不远处的桌子方才停下,当即大哭起来:“你做什么!当着陛下的面行凶,你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白雨信懒洋洋地收回脚:“皇上,你看见我打人了吗?”
“没有啊,”李宏愿困惑道,“咦,今日的风儿怎么如此喧嚣?”
吕延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吐血。
他们、他们......他们居然狼狈为jian!!!
白雨信向他走来,面无表情,落在吕延眼里,却似一只恶鬼。
一步、两步、三步......
他脸色煞白煞白的,不住后缩,惊恐万分:“你不要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雨信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无视吵闹的哭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你动手吗?”
“把你那些小手段放在眼里,我嫌丢人!”白雨信冷笑,“真以为旁人是傻子不成?”
“你、你是嫉妒,你就是嫉妒顾大人对我好!”吕延撒泼般大哭。
“嫉妒?”白雨信嫌恶地皱起眉,“我是觉得恶心!”
门外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白雨信直起身,随手叫吕延丢在地上,冷冷地看向门口。
顾明州终于赶来,气喘吁吁,看见门内的场景,登时愣住了。
吕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的脚,哭道:“顾大人,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白公子他疯了!”
“媳妇儿,”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因为白雨信的表情,顾明州心头砰砰直跳,“你怎么了?”
白雨信侧过身,避开了他的手,从袖袋掏出一个手帕扣成的小包,重重地砸进他怀里。
“你的吕公子干的好事,”白雨信目不斜视地出了门,“随你处置。”
什么他的吕公子,搞啥啊!
顾明州头都要大了,然而等打开手帕,看清里面碎成数块的玉佩时,他的表情变了。
“你摔的?”顾明州满眼Yin鸷,声线平稳,却仿佛蓄着无尽的危险。
吕延嘴唇嗫嚅一下,慌张道:“顾大人,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顾明州面无表情,将手帕重新系好,郑重其事地放在袖袋里。
下一刻,他转身,将御书房的门合上。
随着光芒的消散,吕延眸中的希冀也渐渐化作绝望。
李宏愿掏了掏耳朵,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