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祁渊走到马车旁边,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阮无城,他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宋祁渊能看得出来阮无城不一样了,因为他的冷漠以前都是对着别人的,对自己都是温柔体贴的,可如今……
罢了,不想了,宋祁渊微微叹了口气,他没再看阮无城,走进了马车。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转身之后,阮无城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
半日之后,宋祁渊他们回到了黎王府,众人也都累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因为阮无城也住在长秋殿,两人只能一起回。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这种情况以前是不存在的,宋祁渊觉得分外难熬,不过万幸的是刚刚进入长秋殿,雪球就跑出来迎接自己的主人。
宋祁渊看见雪球,脸色温柔了下来,他差点儿忘了,他和阮无城之间除了那竹笛,还有雪球。
他蹲下身,把雪球抱在怀里,嘟囔道:“两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哥哥带你回房,给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雪球就像听懂他的话一样喵喵了两声。
“殿下,属下……”。
“如果你不想继续住在长秋殿,尽管搬出去就是,让无双给你安排,不用和我说”宋祁渊猜到他要说什么,没让他说完,反而自己替他说了出来。
宋祁渊背对着阮无城,声音平静道:“那晚的事情是我鲁莽了,你的话我也都听见了,你放心,如果你只是想要普通的侍卫和王爷的关系,可以,我保证以后绝不提那晚和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是自由的,我,,我也不会再对你抱有别的心思,你放心,我宋祁渊拿的起也放的下”。
宋祁渊说完自己的话,没有等阮无城的回答,抱着雪球回了自己的房间,阮无城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宋祁渊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祁渊走进房间,关上门,平静的走到桌边,他把雪球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喃喃道:“雪球啊,以后你就只有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阮无城不要我们,也没关系,啊”。
两滴眼泪掉在了雪球雪白的身子上,随着又有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宋祁渊摸了摸脸颊,看着手,微微一笑,原来自己哭了啊,原来他的心痛到掉眼泪了,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好像没再掉过眼泪,现如今既然作为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而哭,宋祁渊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雪球就像感受到主人的悲伤,不停喵喵,舔了舔宋祁渊的手,像是撒娇,又像是安慰。
宋祁渊抱住雪球,把脸埋在它软软的肚皮上,闷声道:“我没事儿,雪球,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阮无城当天下午果然搬出了长秋殿,当明月跑过来和宋祁渊说这事儿的时候,宋祁渊正在书房看医术,雪球则在他怀里睡觉。
“殿下,阮侍卫要搬出长秋殿”。
宋祁渊头都没有抬起,淡淡道:“我知道了,他想般就让他般吧,王府又不是没别的地方给他住”。
这下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前段时间殿下和阮无城腻歪的不行,他们都以为殿下和阮无城要在一起了,可是现在看殿下这淡定的模样,怎么好像是他们误会了?
宋祁渊发现明月像雕像一样杵在那儿,终于从医书上抬起头,给了她一个眼神,问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没了”。
“那就出去吧,对了,以后我的饭和药送到长秋殿,我就不去饭厅和你们一起吃了,还有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不要过来打扰我”。
“好,知道了,殿下”。
明月出去之后,宋祁渊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闭眼没多久,就听到了无双的声音。
“殿下”。
宋祁渊睁开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殿下,那日在南山砍断银丝的刀属下也不曾见过,那飞到很是锋利,属下已经差人把飞刀送去凉州我师父那里,师父和师哥会给出我们一个答案,他们比我和凌白见多识广,不过可能要等些时日”。
“你师父?”
无双继续道:“殿下近日事多怕是不记得了,我和凌白的师父从京城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凉州城,上次在凉州殿下还让我和凌白一起去看望过他老人家”。
宋祁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记起来了,那这次劳烦你师父了”。
“殿下,还有一件事,红尘阁传来消息,四殿下似乎不简单,他好像和赵将军和其他几位官员有联系,还有他好像有自己的死尸和暗卫,在我们王府也极有可能有他的眼线”。
宋祁渊微微睁大眼睛:“宋祁隆?”。
“是,是弄玉姑娘传来的消息,我们王府有他的眼线是弄玉姑娘的猜测,她让我们注意四殿下”。
宋祁渊想了会儿,才想起宋祁隆的脸,不能怪他记忆力不好,因为这人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自己好像也就见过他两三次,而且每次都在宋祁轩后面,唯唯诺诺,以至于他都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