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狱没理会,谁知道他叫的是谁。
阮慎行套起衣服往外走:“没必要备货。”
阮狱并不觉得惊讶,阮慎行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冷漠自私,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到一点威胁。或许这也是阮家人的通病。
余一看着阮狱原本就像冰块一样的脸现在更是沉得厉害,站在原地不敢说话。对于今天的事他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午别墅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在阮慎行的书房待了一会,现在阮狱又来了,看样子事情很严重。
阮狱只是站了几秒就出去了,离开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余一一眼,余一瞬间就觉得手脚冰凉。
阮狱和阮慎行上了同一辆车。
他知道北堂最近不太平,他倒是喜闻乐见,没想到这火居然烧到阮刑这儿。阮刑还是政界里的人,就不怕阮刑出来搞他们。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就没想让阮刑活着出来。
阮慎行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
阮狱看着窗外,手指轻轻敲了敲车门,心里难得地静不下来。
码头漆黑一片,停了很多船。
“货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船上。”
电话那边的人沉着嗓子:“等我的人查了货就会把你儿子放了。”
“我要和他说话。”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响音。
“阮刑。”
没有得到回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阮慎行挂了电话。
他闭了闭眼,后仰靠在座椅上:“把人带回来。”
他没有下车,只是吩咐秦关去做。阮狱也没有下车,他没经历过这些,去了也没用。
车里只有阮慎行和他,外加上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司机。
“妈妈以前总说,阮刑像你。”
没别的意思,阮狱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就说出来了。
然后就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
“他会没事的。”
第22章 22
阮刑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窗子外黑漆漆一片,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嘶……”阮刑试图坐起来,浑身都像被针扎一样,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护工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你醒了阮少爷!”他慢慢地把床位摇起来,让阮慎行能够坐在床上。
阮慎行嘴动了动:“渴……”
护工不敢怠慢,连忙倒水,用吸管插在里面给阮刑喝。
“我睡了多久。”
“两天。”
之后就没有再说话,阮刑靠在床头,很累。
护工想了想,对阮刑道:“阮爷昨天来过,”接着又补充:“他很担心您……”
阮刑没理会,他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担心?
自己这一身伤还是拜他所赐。
那天晚上刚被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面前那个男人是要朝阮慎行要货,自己好心提醒他两句,阮慎行根本不会给他货,那人不信。还挺高估自己在阮慎行心里的地位,阮刑直接就笑了:“你想整他,别绑着我啊,正巧我也想整他,要不我俩合作?”
话都没说完就被那人一拳打断了:“别他妈给我耍花招。”
阮刑没忍住呛了他几句,很蠢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绑架他这种事,胆真大。
然后就被揍了一顿。
直到阮慎行的人到码头,男人让弟兄们上船检查货,只有两箱真货,其他全是假的。男人没想到阮慎行狠到连儿子的命都敢赌,一气之下对着阮刑就是拳打脚踢,拿他泄愤。几脚下来直接把他给踢吐血了。
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阮刑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嘴欠,进了军营也磨不掉,即便是喘不上气都要呛回去:“老子命硬,死不了……”
男人一拳就给他抡晕了。
再一次醒过来是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小破船,阮刑挣扎着动了几下,立马就有人用枪抵着他:“别乱动。”
船上加上他只有四个人,看来是什么便宜都没捞到,死马当活马医,拖着他当人质保命。那个男人站在船头打电话。他戴的面具已经摘了,但这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而且阮刑晕的厉害,根本不能看清楚他是谁,阮刑把口腔里的嫩rou咬出血,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最起码死之前让自己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吧。
那人像是听到他的心声,挂了电话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手里拿着枪:“你说你死不死得了?”
阮刑用力瞪着他,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居然是小诚。
阮慎行也没想到,绑架阮刑的人居然是小诚。看到他的尸体的时候,阮慎行有点想不通,他一直以为是老二老三搞的鬼,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小诚。
小诚是北堂前任老大捡回来的野孩子,原本只是给口饭吃,很有野性,也听话,老大信任,在阮慎行家里养过几天,阮慎行把儿子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