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菜也陆陆续续上了,陆允南吃了口鱼,味道还好。虽有淡淡腥味,不过这鱼很是鲜美,应该是活鱼现杀。用盐和酱油调味以足够,若是有姜片去腥,味道则更好。
生姜在大周如今还只做药用,是炮制过的姜。他家中一开始用姜都会去炮制药材的地方买没炮制的姜,只有他们那会种姜。
后来陆允南自己种了不少,正好够陆府上下吃的。
“知知你点的鱼真好吃!”许书玉忍不住夸道:“你快尝尝焖羊rou。”
陆允南吃了一筷子,然后就没再吃了。
太膻。
不过许书玉几人吃的很开心,他们吃习惯了这种味道,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红枣粥倒是很不错,红枣去皮去核煮的软烂,糯米粘稠,两者相配味美香甜。
盛粥的是一个比较大的瓷白盅子,掀开上面的盖子,枣的香甜的味道四散开来,实在是诱人。
一人一碗,正好瓜分了满满一大盅的红枣粥。
池慕寒点的甜食除了他自己倒是没人吃,许家兄弟吃过了陆允南做的,也就不想吃别的。
陆允南则是吃不了那么甜的,他被塞了一小块甜糕,吃一口甜齁了。
池慕寒不觉得,自己吃了个爽。
“哟,这两位谁啊?玉春楼也是你们两个小贱种能来的?”
陆允南几人坐的地方离楼梯隔着一桌,许书玉正面对着楼梯,许书元坐在他右手边,池慕寒在左手边,陆允南是背对着楼梯。
屏风虽可遮挡,但是架不住上方人的视线。许书玉抬起头,看向楼梯上的人,是秋姨娘的儿子。
“小贱种,见到三哥都不知道叫?”许书风一路下来,走到许书玉身前,他看了一眼池慕寒,不认识。
许书风大小就爱欺负许书玉和许书元,他亲娘是贵妾,这两个小子的亲娘是买来的贱籍。那可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谁知道蒙学里让这两小子搭上了陆家小公子,得了道升上了天,他都不能随心所欲明着来。
“怎么入了国子监,没当陆家那位的跟班啊?你和这不知哪来的东西一起吃饭,陆家那书都不会念的傻子不觉吃味?”
陆允南侧身看了一眼许书风,他真的很困惑,并且也将困惑问了出来,“许家三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将人看全了再说,我就坐在你边上…”
许书风:…
陆允南都替他尴尬,脚趾都能抠出一套玉春楼来。
“我没看见…我不知道…我…”许书风越说声越小,池慕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没兴趣。
“书风,不是说在楼梯等着,怎么先下去了。”
楼梯上又传来一道声音,许书风如蒙大赦,立马抬头感激的朝说话的人看去,“我看见家中弟弟在这,下来打个招呼。”
说着便登登登的跑了。
陆允南朝着楼梯看去,有三人立于上,其中有一个身形较为出挑,一脸别人欠他上千真金白银的人他还认识。
两人一对视,瞬间电光火石,电闪雷鸣,电卷星飞…
至少陆允南脑海里是这么想的。
“允南,今日有缘得见,还得恭喜你升堂…”纪尹说了一半,拍了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脑子,读书读傻了,允南今年又留堂了。”
陆允南吃饱了,他撑的慌。既然人都送上门了,那他必须给面子,也逮着损一损权当消食。
“纪退省,你不用Yin阳怪气,你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陆允南转身坐直了看着上面的人,“我可是听说你怕入率性堂遇到我六哥,硬是在卷上乱写一通留堂了。”
纪退省冷哼道:“胡说八道!我能怕他陆允筠!”
陆允南幽幽道:“谁知道呢…”
纪退省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我们走。”
一行人走后,池慕寒问道:“那个欠钱脸是谁啊?和南弟你有仇怨?”
陆允南不在意的解释,“没什么仇,不过也有些过节在。他叫纪尹,字退省。他爹是左相,管尚书省和门下省。我爹是右相,管尚书省和中书省。中书省草拟,门下省审核。
说不上谁大谁小,不过明面上是规定以右为尊。我们两的爹在朝堂上暗自较劲,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就在国子监暗自较劲。
不过他也就是见面会损我,和我较不了什么劲。我又不是想不开,和他较学业。他又不能和我较谁学业更差,谁留堂时间更久。所以就把矛头对上了我六哥,去岁刚开学还放出狠话要将我六哥压在底下。
结果次次考试,我六哥都拔得头筹。他心里憋闷,遇见了我,也是我倒霉。他那天一下子就把气撒我身上。”
说罢,他三根手指并拢作指天发誓状,“天地作证,我那会正蹲在墙角偷吃了块nai糖。他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我,一上来便训斥我,好好一个读书人还骂起了人。”
“他竟找过你的麻烦?之前怎么没听知知你说提过?”
许书玉面露担忧,语气也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