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知道这人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吗?
与陆府星月阁内的欢声笑语不同,瑾阳王府这会有些低气压。
玉春搂来了个新厨子,做的菜很好吃。顾朝想让陆允南也尝尝,便算着时间估摸着陆允南差不多醒了,派细辛去相府请人到王府来吃好吃的。
结果被相府管家告知,陆允南今日宴请同窗吃荔枝宴,无法前往。
顾朝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月亮发呆,因为陆允南请了国子监同窗去府中吃荔枝宴,却没有请他心中有说不清的滋味。
他讨厌这种感觉。
“王爷,相府来人了。”
细辛接到门房的通报,一路跑着过来找顾朝。
顾朝闻言,立即从石头上起来,步子迈的很大,途中忍不住问了细辛,“是他来了嘛?”
细辛小跑着跟上顾朝的步伐,气喘吁吁的回道:“陆小公子没来,是陆府的老管家带着人来的,还拖了些东西来,说是陆小公子亲自给王爷酿的荔枝果酒。”
本来听到陆允南没有来的消息,顾朝的步伐渐渐变慢。最后又听陆允南亲自给他酿了酒送来,这步子迈的更大了。
可怜的细辛跟在后面又不能敞开了跑,又不能落后太多。累的要命。
陆管家给细辛交代了果酒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喝后,便回了相府。
顾朝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两桶果酒之上,片刻不离。即便顾朝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细辛能够感觉到,他家王爷很想尝尝这果酒。
细辛伺候完顾朝洗漱,要吹灯离开之前,忍不住提醒道:“王爷,那酒还要一段日子才能喝。您可千万要忍住别提早去开了桶,陆管家说了期间不能打开,不然会坏了酒。”
顾朝闭着眼睛双手平放在腹部,腿伸的笔直,应了细辛一声,“嗯。”
打更人走街窜巷的打着更,提醒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顾朝避开外间熟睡的细辛,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提起门头挂着的灯笼,朝着存放荔枝果酒的地窖走去。
“陆知亲自给顾朝酿的果酒”像是有魔力一般,让顾朝一下子梦回十年前。又回到了那个寒冷却也温暖的冬天,那时候陆知还很小,总是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他吃。
而他也不需多言,陆知能够明白他心中所想的一切。
他本来只想着躲开陆知,不要让太后再次关注到陆知,伤害陆知。可太后没有因为自己的疏远,真的放过了陆知。哥哥也说,他这样做不对。
顾朝看着那两桶酒,他想回到十年前的冬天,也想陆知跟他一起回到那个时候。
最终顾朝还是忍住了没有偷喝那没酿好的果酒,他告诉自己想再等等,不要着急。
只要自己再等等就可以喝到酿好的果酒了。
陆管家回了府后,陆允南正好送完了客。
“酒送过去了?”
陆管家回道:“送了,少爷嘱咐的一些事项和时间也都说了。”
陆允南点了点头,哼着小曲领着竹枝和杏林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顾朝送那么多荔枝来,吃都吃不完。就连宋子休他们都被自己叫过来帮忙吃了,没道理顾朝这个始作俑者清清闲闲。正好用了小半的荔枝做些果酒送回去,让顾朝自己吃去。
许书玉和许书元回到许府后,去了月姨娘住处。陆允南给他们打包了荔枝玫瑰冰粉和荔枝糕,让他们带回来给他们娘亲尝一尝。
只是月姨娘院中的门紧闭,还有两个仆人看守。兄弟二人意识到不对劲,冲了过去拍门。两个仆从没敢用力阻拦,让兄弟两得了空,许书玉拍门大声喊道:“姨娘,我是书玉!出什么事了?你开开门!”
喊了好一会,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他们爹贴身的仆从,老七。
老七沉声道:“二位少爷,老爷让你们快些离开。这里没什么事,明日你们还要去国子监上学,可别迟了。”
许书玉站在门口,一步不退,“我要见月姨娘。”
老七还要说什么,被许书玉直接推开,许书元拎着食盒跟在许书玉身后,进了小院。许亦安坐在院中,而他们的生母月姨娘则跪在地上,边上站着两个壮汉,手里拿着板子。许家兄弟两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看出来,月姨娘要遭罪了。
“爹。”
兄弟二人上前行礼,等待着坐在主位上的主君发话。
许亦安看也没看兄弟二人,“这没你们什么事,回你们院子里去。”
许书玉和许书元一动不动,许亦安见状,高声喊着老七,让老七带人将兄弟二人带离小院。
门外看守的两个仆从和老七都进了院子要拉出去,许书玉和许书元两人拼命抵抗。许书元甩了手中的食盒打在三人身上,冰粉与荔枝糕撒了满地,空气中飘荡起淡淡的荔枝香气。
老七一身的冰粉,甜腻逼人,他闻着味道,拖拽许家兄弟的力道越发的大。
食盒被许书元当做武器,砸向要拽走他的人,木头碎掉的噼里叭啦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