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陈列的多是女子用的东西钗环什么的, 要是让林哥儿带上步摇耳环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天气渐冷小家伙的手总是冷的,季诚顿了下道:“小二有手炉吗?”
手炉基本都是铜的溶了还能铸钱价钱可不会低,小二就知道这个心疼夫郎的年轻人舍得花钱, 他这个月的收入又要涨,他眉开眼笑道:“有的,有的。”
小二给他推荐的手炉价钱都在二两银子以上,今天掏钱的人没来, 兜里的钱根本不够,他只好道:“还有价钱低一些的吗,今日夫郎没来身上所带的银钱不多。”
还好这个时辰的客人不多, 要不又得听见一群抽凉气的声音。他们家还真的是夫郎在管钱, 小二道:“便宜些的就是铁质的了, 散热不如铜的均匀样子没那么Jing美。”
实用就行,季诚道:“可。”
“小姐小姐, 你看那不是季诚那个黏皮糖吗?”这季诚总是给小姐买一些上不去台面的珠花,映月是汐月楼的头牌自然是看不上的,大多都便宜了她,所以她看见季诚从首饰铺子出来心底十分高兴。
刚迈进蝶妆阁半个步子的映月,远远的看着那挺拔的身影, 再不似从前那样畏缩着,隐隐觉得这人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三年前她就在汐月楼做了头牌,平日里吹捧的人无数,但她心里有数,这些人的喜欢都是镜花水月,待她人老色衰的那天恐怕连楼里浆洗衣裳的阿婆都不如。
这季诚从前总是一副痴态的看着她,那眼神她见得多了,就算着季诚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又怎么样,她总不能自赎下嫁个在花楼里连一壶酒都喝不起的穷光蛋。
刚刚给林哥儿买手炉花了六百个铜板,现在买字帖的钱明显不够了,那字帖他又十分想要,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快最次等的石墨,又跟掌柜的好顿磨才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全。
他看着架子上的砚台喜欢得紧,心里暗自感慨:这男人还是要有小金库啊!
回家的时候路过杨槐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杨阿婆撑着棍子站在院门口,对他招呼道:“阿诚,你这是出门啦。”
自家儿子自从跟季诚走得近了以后,他们一家吃的用的全都沾着人家的光,杨槐还跟季诚学了识字,识字啊!要是认识了字,杨槐这辈子就不用干苦力活养活家里了,哪怕到城里当个小二也比泥腿子强多了。
多少人家做梦都想不来的事,季诚能分文不取的教杨槐。
加之她身上的病,也是因为有了好药和蛇酒才渐渐有了起色,在床上躺了好几年这身子终于能下床走上几步,杨阿婆早就忘了这小子去年还偷她家羊的事,对季诚很是感激。
“杨阿婆,你能下地这是要大好了,”季诚净顺着人家唠,“改天再让杨槐带你去徐掌柜那看看,阿婆把体格养好了,将还要帮杨槐带孙子的。”
“好好好,”脸色灰败的杨阿婆让季诚哄的,面色一时竟有些红润。
“阿诚哥,你可算回来了,”杨槐一脸焦急道:“要生了!要生了!”
“...什么生?生什么?”赵二断腿不还在牢里吗,最近他也没得罪什么人,季诚竟是让他弄的心下有些慌。
“鹿,鹿要生了!”
... ...擦!鹿要生了你那么大嗓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要生了!
一进屋就林哥儿和季堂都围着母鹿,这鹿让他们给弄进屋了...这要弄一屋子味,晚上怎么睡觉啊,有旁人在也不好直接说林哥儿。
“诚哥,小鹿,小鹿要生了,”林哥儿既紧张又兴奋:“可它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这小鹿怎么还不出来啊。”
季诚心道: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接生的活他可不会。
“那...去找个接生婆,”季诚思索半天道。
... ... 杨槐一个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接生婆那是给人接生的好不好!
“大哥,要不去二奎家问问,大山哥在家他家还有牛,”季堂道。
嘿,他这便宜堂弟脑子还挺好使,季诚道:“那你快去,就说我家鹿难产了,把赶紧把大山哥叫来。”
鹿难产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季堂来不及多想,已经瘦了一大圈的他身形比从前灵活多了,边走边道:“知道了,大哥,我就说难产了,让他快点过来。”
...尼玛...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想拦季堂也是来不及了,只能看着rou弹战车越跑越远。
许大山不亏是村里年轻一辈里最稳重的,来了只上下扫了一眼林哥儿,就开始按部就班的给麋鹿接生,按说这野生的动物,自己就能分娩,有了许大山的帮助速度快多了。
要季诚的要求下,母鹿被挪到了西屋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玩意在他的卧室里下崽子。
林哥儿也被他赶了出去了,一个孩子家家的看这些个干什么,他也没多留,也陪林哥儿待在堂屋了里。半个时辰左右小麋鹿就站直了身子开始刨蹄子了。
“诚哥!诚哥!是公的公的!”林哥儿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