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但笑不语,他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现代务农的技术已经是多少代农人总结的经验。
这个时代的农家肥还都是以粪类为主,自家菜园都不够用,田地里的就更不够了。
季诚把用秸秆和灶灰发酵做肥料的法子,死缠烂打的交给了许克忠,之前老头还十分不愿,在看完他家郁郁葱葱的菜地后,便不耐烦的说了句‘早不说。’
书院开讲之前季诚打算把家里的八亩地全都翻完,就算有牛拉犁耙种地也是十分辛苦的,一天下来季诚的脚上全都起了泡。
晚上林悠拿着绣花针,挑破的时候心疼的直往那脚丫子上吹气,他道:“诚哥,咱家现在有积蓄了,这地不行就不种了吧。”
自从林悠到了季诚这里根本就没干过重活,养得嫩葱一样的手指,不清不重的揉着他的脚丫子,季诚满心欢喜,这孩子这么喜欢我么,这大脚板他也不嫌臭。
之前他也没想过不过半年的时间,家里的钱在这个小村庄里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他道:“都已经收回来了,还是把今年种完再说吧。”
“万一,明年你当上了举人夫郎,咱们这地就肯定不种了,”脚上的酸痛被按的舒服,季诚眯着眼睛,倒在炕上道:“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买两个丫鬟指使着用。”
举人夫郎,他现在是秀才夫郎每天都跟做梦一样。他倒不是不相信季诚能考中举人,只是这倒数第三的名次,想考中举人得要何年何月。
还有那丫鬟小厮,那完全是大户人家的做派,他们家的日子才刚有了起色,可不能托大,林悠道:“就咱俩好好的过好日子就行了。”
季诚瞧着低眉温顺专心给他摁脚的人,心里别提多喜欢了,他拉着林悠道:“以后你老公我肯定让你过好日子,先别摁了,陪我放松放松。”
“哎,揉脚了,我还没洗手!”
“偶尔一次不洗也没关系。”
... ...
第二天犁地的时候杨槐看着他阿诚哥,时不时的往大腿根上挠,忍不住问道:“阿诚哥,你裤子里进虫子了?”
... ...你才裤子里进虫子,季诚后悔昨天没让林悠去洗洗手。他这脚丫子就算是犁了一天地臭点,也不至于真菌那么多啊。
靠!痒痒死了!
“杨槐,你娘还些了没,”杨阿婆过完了年,身体就越发不如从前了,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但好像又要躺在床上。
杨槐每日忧心忡忡,自从小雁村的那个人说他哥死了以后,他娘看似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还是老样子,可能是春天燥热,晚上总是咳嗽,”杨槐在前面牵着牛道。
季诚正了一下犁耙说:“今天地里的活能结束,用牛车拉着你娘去徐掌柜那再瞧瞧!”
“知道了,阿诚哥。”
杨阿婆的病是老毛病了,在现代类似肺气肿一类,徐掌柜给换了一贴药之后又叮嘱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杨槐的状态明显要比前几天要好得多,跟着一起回村的还有快马从京城赶回来的张勋。
据张勋说齐王在喝了这高度就之后大为震惊,这高度酒市面上根本没有,想让季诚进京一趟,为他酿制一批高度白酒。
说是下月有他国使团进京,这白酒可以作为国礼与他国交换,请季诚务必过来,至于书院的事,齐王给他准备了一位颇有才学的老先生给他单独授课,若是酿完酒之后想接着留在京城也可。
季诚怎么的都觉得不太对味,想要白酒,那他在豫州就可以酿出上百斤,那犯得着非得进京城。
正在犹豫之际,张勋故作神秘道:“你知道殿下给你找的先生是谁吗?”
“谁,”季诚问。
“是黄山书院的卢老先生,他老人家这些年教出来的进士少说也有十几个了,”张勋向后靠了靠,满脸自豪道:“这也就是我家殿下,要是别人他老人家是万万不能出山的。”
就为了白酒,能许下这么大的利,季诚更不敢相信了,他狐疑的看着张勋道:“张大哥,咱们兄弟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说话说齐王殿下让我进京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勋心里暗骂,这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多。他哈哈笑道:“在你眼里这白酒容易,但你可知这东洲大陆,高度白酒闻所未闻,绝对的独一份,谁家不想要。”
“你去了京城,过了齐王殿下的府门,这天下还有谁能动你,”张勋倨傲道。
他怎么记得前几个月,这位齐王殿下的帖子连小小的通判府门都没能敲开,张大兄弟你莫不是在吹牛。
见季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张勋道:“你不用想那么许多,只管去京城走一趟,大哥我坑不了你,”末等的秀才谁又在你身上图什么呢。
“豫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张大哥还是容我再多想想,”季诚看着远处的林悠道。
张勋腹诽,这怕夫郎的完蛋玩意。
当晚季诚就去了许克忠家商量了这事,许克忠也只是个乡下秀才,并未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