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呼一声“啊,”转瞬就被放到了大红色的鸳鸯被上,火热的唇舌随之而来,林悠被吻得晕晕乎乎,早就有过夫妻之实,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揉捏着后颈的大手松开,季诚分开向后,然后无比虔诚的在林悠的额头落下一吻,之后眉毛、眼睛、鼻尖、最后啃了下下巴。
林悠感觉自己是浑身包裹着红布的礼物,送到这个人的眼前就等着他拆开采撷,
相对片刻彼此心中了然,细长的手指扣着季诚礼服上的盘扣,第一颗、第二颗...
而那繁复的腰封让季诚一点进展都没有,忍不住念了一句,与这旖旎的气氛毫不相干的话:“这玩意怎么这么费劲!”
青丝铺满大红锦被,婚服散落一地。
季诚宛若是虔诚的信徒在荒漠中见到了他的神明,在红白相间的眼晕里,在早已情根深种的心里,情不自已地道:“林悠。”
“我爱你。”
冬日的清晨,大雁早已南飞,就剩下不知趣的麻雀在树梢叽叽喳喳,林悠在浑身的酸痛中醒来,身上的床上的都被整理的干净。
他看着身边的睡颜出神,像从前他还藏着喜欢那样,隔空的描摹着他的眉眼,刚虚划到嘴巴的位置就被人捉住。
指尖送入口中轻咬了下,季诚道:“怎么这么早醒了,不多睡会。”
林悠熟悉的钻进怀里,卧在胸膛上手撑着脸笑着说:“太高兴了,就醒了。”
“爹那边不用请安的,”长臂揽着人,亲了一口道:“乖再眯一会。”
朝廷封印不办公,季诚也自然放了个年假,好好休息一番。浴汤除了大年初一不营业,剩下的每一天都是迎客状态。
这些年里无所事事的人们可有了好去处,季诚夫夫俩除了初五之前去各家拜了个年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家数钱。
林悠作为肃亲王亲孙子,也是老皇帝的堂弟,过年自然要去宫里拜年,还没等他去找老王爷商量,皇帝那边就说身体不适,免了皇室宗亲的拜年礼。
大年二十五正式起印,大朝会上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朝上已经没有了渝王的身影,朝堂上诡异的安静着。
不知怎地龙椅上的男人好像比以前佝偻的更厉害了。
郭霖挂印的折子年前就递了上去,眼下京城三大营主帅空置,原本谁家都想上来掺和一脚,可现下渝王不知道什么理由,闭府不出。
往日里站在他那一边的打手言官们也不敢轻易张嘴,右相靳左元道:“启禀陛下,威远将军樊仁松任直隶提督十年已久,勤勤恳恳治兵有方,想来可胜任三大营主帅之职,他治下的徐晨也是颇有才名之人,也可给他个机会提任直隶总督。”
第78章 靳左元六十有七……
靳左元六十有七, 历经三朝身居高位不倒。他这番言论看似卫国为民,实则全是为了自己考虑,那樊仁松的女儿就是渝王的侧妃。
徐晨则是京城武官世家出身, 家里的男人世代镇守北疆,只有他这么一个独苗去了相对安生些的直隶。
若是将来齐王登基,少不得要依仗徐家镇守国门。
真真是两家的人情都让他送了,还谁都不得罪!
苏铭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骑墙的老货!
“陛下,樊仁松德才兼备, 是我大昭难得的将才,”左相张云庭道:“直隶乃我大昭腹地,是阻拦南北入侵的最大屏障, 总督之位轻易不可调动,还请陛下三思。”
兵部尚书高淇出列道:“陛下,左相言之有理,臣附议。”
明德帝在位四十多年, 他这么无能大昭却依旧昌盛,其中最大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懒, 二个就是因为他有一干能干的大臣。
只要给他干活, 不出大的差错他一概不管。
可以说若不是有这几位在, 大昭早就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了。
明德帝自打过了年Jing神头就不济, 开年的第一次大朝会,他又不能不来,眼下他早起吊着的支撑他上朝的一口仙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樊仁松也不错,”明德帝肺子里好像拉着风箱, 说话呼哧呼哧地:“他出京也有十五年了吧,让他回来也还行。”
把三大营交到樊仁松的手上,若是渝王有不臣之心,无异于猛虎绕宅门,张云庭高声道:“陛下不可,文渊侯府四世三公,对大昭忠心耿耿,郭将军刚四十岁,正是带兵的好年纪。”
“何不让,郭大帅继续领着三大营!”
韩文斌侧头羡慕的看了一眼左相张云庭,十年寒窗苦读,学子们学的第一条就是忠君。可韩文斌不是,他什么都不愿,只愿天下百姓能有个安身之所,能有口热粥。
可南渝皇室救他生母,供他读书,只要渝王心系天下,他韩文斌致死都愿意效忠。
若是之前明德帝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郭霖继续领兵三大营,但自从他的龙椅被人反复惦记,明德帝的看人之前都会想一下这人是不是图谋他的龙椅。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