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石头与一代代人之间那种不断更新的接触,在公爵心中唤醒了一个意象:国王们沉睡在缠成一团的海百合化石中间,如同冬天干枯的昆虫。
保守顽固的守旧者,正如沉睡的国王,化为苍茫的百合化石。
撒冷的战争终于爆发了。
意料之中。
与其说是两个阵营的对战,不如说是撒冷碾压式的胜利,称为清除异端的流血运动更为合适。
懂得体恤下层的皇储,扎在自私冷漠的机械群中,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异类。
曾经的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加害对象是曾经欺压自己的群体,是否正确?
立场不同,谁也不能替对方原谅。
冤冤相报,只有死亡尚可抚慰。
夺权失败的皇储在争执中被皇女砍下了头颅,血涌出来浇shi了仿生土壤,粘稠的ye体附着皇女的剑。皇储怎么也想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竟是他宠爱的妹妹,他天真地相信除了理念不同,彼此仍是和睦的家人。
血脉相连,血浓于水。
轰轰烈烈的换血运动匆忙开始,火急火燎结束。设置好的逢魔时刻不差分毫如约而至,大家已经洗去惊惧,如往常一般热热闹闹散去,讨论着烟火味十足的话题,或是头头是道分析最新的政治动向。
而斩落头颅的皇储,随着碾碎的躯体,被投放到撒冷心照不宣的垃圾场皇储致力于救赎的撒冷底下的苦难世界。
所有的撒冷民众都默认皇储死了。
撒冷底下僻远一角。
端茶的少年发现,寻不到身体的皇储,隔着薄薄的门帘,与公爵交欢。
一心跟随公爵的少年不会问,为何要重回这片被神和同胞抛弃的混沌之地少年曾苦苦挣扎,努力摆脱的地狱。
在撒冷之时,少年就知道公爵在意皇储。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意处于政治漩涡中心的那批实权派,但少年此时只注意到了皇储正与公爵交欢的皇储。
除了头颅,全身都是改造机械的皇储尚不能完美掌握上个月才组装好的身体,加上还是个毫无经验的处,做爱一板一眼。每一分力道,每一寸角度仿佛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进行冰冷无趣的凿弄,每一下却能准确戳到公爵的sao点,xue里的水很快浸shi金属触肢。
皇储的金属触肢硬得厉害,不知是否错觉,感觉又涨大了一圈,表面镶嵌的青筋rou瘤凸起,刮着公爵的xue壁重重摩擦。
公爵感觉棱头细细的凸起,正刮着敏感的内壁,蹭着较软的生殖腔,被体内捂不热的金属触肢刺激到头皮发麻,全身颤抖。忍着巨大的快感引导闷头乱撞的皇储,教他如何取悦自己,教他怎样在深处绕圈顶弄,酸酸麻麻。
成熟耐心,一如既往。
隔着门帘的春色令少年脸色发白,配上Jing致的眉眼,显得脆弱易碎。
望着不远处似乎从未被失败的Yin霾沾染,永远阳光明媚的皇储,少年回忆起一幅画《圣乔治射击手连军官们的宴会》,画面气氛热烈,挂在公爵的巴洛克宫殿里。
洋溢着荷兰人的乐观主义,公爵细细欣赏眼前画作,如此评价道,跟我们的皇储殿下很像呐~
如此乐观、天真。
公爵没有细说,似乎突然有了谈性,跟对于溯源宛如一张白纸的少年详细介绍起了这幅画,声线馥郁浓艳。
这种作品真的很难应对,在为国王或者教皇画像时,只需要把少年们放在中间就成了。但新教所要求的艺术民主却引发了种种创作问题。
什么问题?少年适时地接上话,即使他对此意兴阑珊,也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扮演一位合格的听众。
有15个人,每个人都付了钱,好让自己状态良好地出现在画里。
一个被赠予最快手速的艺术家,荷兰巴洛克中一个伟大的天才弗兰斯·哈尔斯,是做这类画像的天才。
公爵语气中饱含对创作者的赞叹与推崇,早已失去文明的撒冷底下,更不会留下与生存无关的艺术品,不知历史根源的少年僵着脸,挂着画上去的微笑,维持得体的仪态乖巧静听。
看哈尔斯如何灵活地将少年们安排在桌子周围,朝着不同的方向转动,一些人放在前面,指前面的军官,下一刻又换了位置,一些人放在后面。
人像组成了Jing彩的交响乐,公爵闭起眼,仿佛真在听悠扬动听的演奏,创造了一种活跃的动感,围绕着画面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