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玉偶的那人遗憾道,“愿赌服输。”末了他还看了庚邪一眼,视线黏黏糊糊,扭头都能拉出无形丝线,庚邪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看在玉偶的份上,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那人走出赌坊后,面上的痴迷却散了,他咯咯一笑:“是个好男人,可惜了。”
得了神女玉偶后,辞树和乘风都无心再留在赌场里,剩下的人当然是以皇子为先,他们去哪儿便去哪儿,跟相知还有庚邪不同,剩下两个官员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点不敢逾距,只做称职的属下。
赌场门口躺着个衣衫破烂打架输掉的,衣服破得很不是位置,庚邪拉着辞树朝旁边走:“别看,伤眼。”
不得不说,妖市里的吃食那都是做得香气四溢,光是闻着味儿就能勾人馋虫,但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萧辰和容渊仗着紫莲什么都敢吃,他们可不行。相知的瓜子儿都是从妖王宫带出来的,他凑到一个摊前闻了闻,还是忍住了,又自己摸出块糕饼来啃,压着馋虫。
乘风看他眼巴巴凑在食物摊前那模样,忍不住道:“知道不能吃就别看了,天界又没短过你吃穿,回去爱怎么吃怎么吃!”
相知啃着饼幽幽道:“能一样吗,知道什么是尝鲜吗,鲜!不一样的没吃过的才叫新鲜,我看看怎么了!”
此番跟乘风前来的另一个官员低头扯了扯相知的袖子,小声劝道:“你对二殿下还是客气些……”
乘风:“让他说,我看他今天能吹出什么花儿来!”
相知呵呵:“有花开你也不懂欣赏,岂不白费!”
辞树一直把神女玉偶捏在手里查看,爱不释手,一行人超前走着,相知和乘风斗着嘴,突然间,庚邪上前一步拦在辞树身前,迫使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且慢。”
乘风也停下了跟相知的斗嘴,立刻上前,跟庚邪站在一块儿:“不对劲。”
相知呼出口气,看着气息凝成白雾:“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更冷了。”
他们离开赌坊后并没有走出多远,还在妖市,周围也依旧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只是这灯火之中,透露着丝丝诡异,抓不住摸不着,忽远又忽近。
庚邪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本有圆月,此时此刻,却看不见了。
辞树忽觉手上剧痛,手指一松,神女玉偶滑落,他赶紧去接,按理说无论如何不该接不住,可奇怪的是,玉偶就那么擦过他指尖,落在地上,一下便碎开了。
周围热闹的人声忽然停下,所有人如同木偶般禁止不动,庚邪和乘风立刻抬手亮出武器,街上的人们僵硬地将头扭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许多脑袋扭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伴随着木头“喀喀”的声响,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然后这些人用不同的脸,咧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笑。
相知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真正的妖市里,一妖族女子正飞奔着,妖市有赌坊,也有青楼,妖王狐曲此刻正在青楼给他专门留着的屋子里享受,诸位美人倒酒捏腿,惬意得很,那女子飞奔而来,直接在狐曲面前跪下:“王,属下办事不利,将天界的人跟丢了!”
狐曲正喝着美人酒,闻言面色不改:“他们发现你了?”
妖女抿抿唇:“恕属下直言,他们之中有人恐怕早就发现我们有人跟着,却一直没有戳破,默许了我们的行为,可就在方才,明明还在路中间,我亲眼看着他们是突然不见的!我上前查看,只捡到一片这个。”
妖女用手帕捧着,将一片极小的碎玉奉上,狐曲伸手接过,看清玉片一侧的符文,瞳孔一缩,面色终于变了:“万兽窟的钥匙!?”
窝在狐曲怀里的美人也是他的属下,闻言起身,也万分惊讶:“他们怎么会有万兽窟的钥匙!这东西明明一直封在——”他急忙住了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翻身从软榻上下来,朝狐曲躬身,“属下这便去查!”
“封在炎池,派人去看炎池的情况,还有,立刻找到破军殿下。”狐曲捏着玉片,面色Yin沉,“天界皇子如果在我们这儿出事,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若有星君遭难,别的星君会有感应,但若是还没遭受,便不算,萧辰和容渊本逛得差不多,准备离开妖市时,萧辰却莫名顿下了脚步。
容渊整晚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萧辰停他也跟着停,根本不敢去看萧辰现在的表情,也就不知道萧辰正盯着自己的足尖出神。
说不上理由却停下了脚步,是预示,也不知是好是坏,萧辰抬手,正准备掐算一下,妖市的天空中忽然呼啦飞过大片鸟群,不明所以的人们还以为是什么余兴节目,纷纷驻足观看。
一只鸾鸟率先发现了萧辰,俯冲而下,落地化为人形,跪在萧辰脚边:“殿下,吾主有急事相求,恳请殿下随我来!”
萧辰收回掐算的手: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跟着鸾鸟,一路到了脂香扑鼻的春香楼,萧辰青筋直跳:要不是看起来真的很急,他都想给狐曲松松筋骨了,挑的什么地方!
春香楼前依旧迎来送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