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这么能搅和?搅和得他都快七窍生烟了!
“我根据自己的判断,想相信你,想跟你试试,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尊主,心悦的话敢说,跟我有关的付出不敢让我知道。”萧辰深吸了口气,缓缓压低了声音,他嗓子因为情绪缘故,已经泛了哑,“你这是在诛我的心。”
容渊怔住,他忙摇摇头。
萧辰自嘲一笑:“我说业障消得如此之快,还真以为全凭功德,合着是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跟我一起背了。”
萧辰的笑看得容渊心头发紧,他唇边溢血,瞧着从来待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萧辰眼眶微微泛红,他察觉萧辰正在抽手而去,行动快过脑子,下意识捉住了萧辰的手。
萧辰垂眸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指节:“我曾说过,若你心悦之人也在乎你,他必然希望你珍惜自己。易地而处,若是我来替你背业,你怎么想?”
容渊的颤抖传到了萧辰手腕上。
“要是没这次中毒,你打算永远不与我相遇?”
容渊猛地摇头,他终于是再次有了反应,文字仓促浮现:“不,在你重返星界之前,我会来找你的,我自知贪心,想与殿下厮守,绝不愿只当你眼前的过客。”
“也就是说,你本来什么都算好了,觉得这事儿能瞒我一辈子,结果没想到,我俩提前相遇了。”
萧辰:“哦,还不是相遇,应该叫重逢。”
他从相知那儿拿的话本里,幸福甜蜜的小故事居多,萧辰活了上万年,头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痛彻心扉,难受得无以复加。
难怪世间关于情爱的故事永不褪色,万般滋味都在里面,随便挑几种出来,都够人品上好久,甚至一品,或许就是一辈子。
情动了,还能收回来吗?
萧辰低声道:“你感知到我现在的情绪了没?”
他俩现在的情绪已经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涨得人心脏脑袋都难受,萧辰只觉得酸楚要把他整个人都淹了,容渊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他心脏还在抽抽地疼,又被自己跟萧辰的情绪卷着,简直快溺死了。
他听见萧辰哑着嗓子说:“你当我恩人,我把命都赔给你,你把我的心还给我,行不行?”
……不行。
不行不行……
不行!
他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萧辰,这会儿不怕血染脏他的衣裳了,他只知道今天若是放这人走,可能真就完了,再也找不到了,他爱了他这么久,想了他这么久,绝不允许因为这样的原因,让萧辰转头走掉。
因为他能感受到,殿下的心分明也在滴血。
“我不藏了。”容渊的文字浮现,“别离开我,殿下。”
萧辰沉默半晌,轻轻一推,分开了两人的怀抱,他看着容渊,再度抬手放在他心口上,这回容渊没有拦。
萧辰慢慢拨开他衣领,藏在层层叠叠华服之后,萧辰看清了他心口处那个印记,替人消业的印记。
五百年,日日焚心之痛啊……
萧辰浑身都在打颤,他连自己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了,他想把容渊狠狠打一顿,再骂上个三天三夜,让这人直接滚出自己视线,眼不见为净。然而实际上他僵在原地,什么动作都没有,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盯着那个印记,脑子发晕。
好像谁都有资格骂上容渊两句,就他不行,凭什么,就凭容渊都是替他做的吗?
萧辰情绪很少这么疯过,有那么一时半刻,他真在想,我把心挖出来给他,让我抽他一顿吧。
直到他脸上多了什么东西,萧辰才从无边的窒息中回过神来,发现是容渊捧住了他的脸。
容渊手指很凉,但萧辰发现,自己脸上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也很凉。
哪儿来的水珠?
容渊是真怕了,怕死了。自从漏了馅儿,他一边躲闪,也一边想过萧辰知道后会是什么样子,光是想着就觉得,一定不能让萧辰知道。
但他独独没有想到过能看到萧辰的泪。
这比焚心之痛还令他难受,一滴就能要了他的命。
萧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是什么,他拍开容渊的手,并没有半点哭泣的神情,要不是眼角还是shi的,那泪仿佛只是错觉,他声音更艰涩了:“你心跳怎么回事?”
容渊抿了抿带血的唇,这回他什么都不敢瞒了:“我心脏不在这儿。”
“什——”萧辰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你还不到一千岁!没了心脏你还能活多久,你——”
因为容渊的文字一直悬着,让人能看见,萧辰吼完才发现容渊的用词,是不在这儿,不是没了,他失了一贯的冷静,都说关心则乱,果真不假,但他这火也没发错,原来容渊藏着的事随便挑一件,都够气得他眼冒金星。
萧辰泛白的指节“喀喀”作响,他怎么这么能呢?
容渊见萧辰反应过来了,才敢续下后面的话:“我厌恶天界的血脉,想要剥离血脉,但不容易,根据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