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此地,如今的太白听闻,微微侧了侧头,怀熙忽而想到什么:“啊,是了,太白重生了,你自然是不懂我的……”
“不是!”重归扣着他的肩膀一使劲,骨头都发出了声响,“他不是!”
星辰重新诞生星君,即便有相同的样貌,也不是同样的人,重归怒得胸膛起伏,压着粗重的呼吸:“我知道,我知道的,邀我同归的他不在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这话是辱没了他,也对现任太白殿下无礼。”
“如同你辱没了神女的心意!”
“哈哈哈哈!”怀熙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笑了出来,“如今有这么个一模一样的人,你当然可以做个念想,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不用虚伪地说你从来没想过,太白可以再诞,为什么阿缨不行!只要阿缨回来,哪怕没有记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归:“你——!”
“蠢货。”
萧辰不含感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怀熙趴在地上,扭头去看他,嘴角带着扭曲得笑:“怎么,破军殿下也要跟我说说大道理?”
“大道理?对牛弹琴,有用?”萧辰嗤了一声,“跟疯子没道理可讲,但你以为,用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破术法,就能重塑神女?”
怀熙嘴角的弧度渐渐放下,其余人对他的恨意啊指责啊什么都好,他都能接受,唯独一点不行,他下意识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重归给按住,怀熙喘着粗气:“你什么意思?”
萧辰只看着天堑,不语,怀熙又喊了一遍:“你什么意思!”
辞树和乘风站在他后面,眼底的情绪也浓得化不开,庚邪轻声道:“这里气息太糟糕了,你受不住就先出去吧。”
辞树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自己站直了:“我受得住。一切因天界人起,我自然是要站在这里的。”
容渊站到萧辰身边,与萧辰一同往下看,那不祥的气息越来越重,天堑本深不见底,下是无尽深渊,似乎有什么低吼隐隐绰绰从底下传出,但还听不真切。
怀熙在神女玉心上刻下了古卷上说的,能用浊气塑生命的法术,萧辰道:“天生天养之灵,本源是善还是恶从诞生之初就决定了,天堑为护佑,诞生了神女与大封,她是纯净高尚的灵魂,如今你破开大封用万千怨念捏出个东西,能是神女?”
怀熙挣动得更厉害了:“天堑自古以来只诞生过神女一位生灵,若再出生命,也必定是她!”
“那古书上是这么写的?”萧辰嘲讽地弯了弯嘴角,随即不再想说话,他眉目凝重起来,大封裂了个口子,跟千年前的大撼动比起来破损不算严重,但是终归是破了,要怎么补呢。
当年大封整个摇摇欲坠,太白殉封,是拿自己的命格强行补,可若没有神女在先,再重的命格也无用,对于大封,得有神女的法术为主,而如今神女已经没了……
萧辰正想着,突然一凛,和容渊同时出声:“小心!”
站在天堑边缘的人都感到了不妙,他们瞬间后退,退到了跟来的数百人身前,重归也抓着怀熙的肩膀退了过来,只听一声奇怪的长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一只爪子搭在了缝隙的边缘上。
满心期盼的怀熙瞬间僵住。
一具漆黑的,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终于爬了上来,它长着六条腿,每条腿上都有尖锐的爪子,前方是一张大大的嘴,张开的嘴里全是尖牙,并且吐出散发着恶臭的黑气,身侧还有数张小嘴在一张一合,叽叽喳喳怪笑,眼睛……看不出哪儿是眼睛,浑身漆黑,毛皮根部坚硬,尾部却又像黑雾,飘飘摇摇。
且它足足有十丈高,是个庞然大物。
“不、不……阿缨,阿缨呢!?”怀熙颤抖着,“是你把阿缨吃掉了?还是说阿缨还没出来,她是不是还在下面没出来!?”
那怪物张嘴,发出声桀桀的怪笑,在场所有人忽而听到重重叠叠又虚无的怨声,像有数百人同时在耳边吵闹,他们叫嚷着:“恨、好恨——杀,杀!”
那怪物动的时候,在场不少人根本没看清它的身影,哪怕听到萧辰一声“退开”,许多部下们都反应不急,感觉只是一眨眼,那怪物突然就从天堑边瞬间到了他们身前——
“噶?”它歪了歪头,怪物被一柄剑挡住了去路,它第一次出招,没能伤到人。
而挡住它的萧辰也惊异地发现,光凭藏锋本身,竟破不开它的皮毛。
容渊的黑火呼啸着朝怪物扑上来,这怪物虽身形庞大,行动却异常迅捷,闪身便躲开了火焰,所有的嘴都叽叽喳喳吵闹起来,大家耳朵里的怨声也更重了,不少人捂住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萧辰当即下令:“其余人都撤出去!还能动的把不能动的一起带走,你们退到天堑一里外候着!”
明明幽冥的尊主和天界皇子都在此,但他们都没有介意萧辰下令,于是跟来天堑的幽冥人和天界士兵们依言撤退,能走的扶着难以行动的,也顾不上种族分别,大伙儿一起帮忙,赶紧往外撤。
他们也知道,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