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老老实实让把了脉,老太医语气温和:“还好,问题不大,老臣开个方子,君后拿回去煎了服下。”
他去抽纸笔,不忘嘱咐:“近日天气还未转暖,君后这伤见不得寒气,这些日子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再出来玩,也要多留意一下。”
方子递给了云清萧,老太医又看了一眼他们准备就餐的烤rou店,道:“此处烟熏火燎,君后近日还是不要吃得过于油腻了。”
云清辞只能干巴巴地点头。
待云清萧送走了太医,云清辞后知后觉发现贯穿伤处隐痛,他抬手按了按,见到二哥回来又掩饰下了这个动作。
“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咱们先回家。”
“我自己也能回去。”
“等着。”云清萧转身,忽见门帘一阵晃动,林怀瑾也走了出来,道:“方才我在楼上看到了孙太医,怎么样,严重么?”
“不碍事,就是此处油烟重,他伤势复发吃不得,我正准备带他回家。”
“不然我去……”
林怀瑾对上云清萧探究的视线,又把话吞了下去。
云清辞从马车里探头来看,白玉容颜少了锋利锐气,变得Jing致讨喜。林怀瑾歪头对他一笑,道:“若不然你在下头坐着,我们烤好给你端下来?”
“有伤在身,少吃一回不打紧,好了再补回来。”云清萧一边说,一边来看云清辞。
后者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云清辞暂别众人回了家,云相命厨房给他下了一碗清淡的小馄饨,凑活着吃了点,睡前把药喝下,便早早睡下了。
他还是会做梦,梦到地宫,但一直没有再遇到过前世的李瀛,估摸他的确是出征了很久。
云清辞迷迷瞪瞪,隐隐觉得今晚李瀛应该会来,他既然派孙太医看过自己,理应知道自己旧伤复发之事,不会不来。
他这般想着,半夜醒了几回,屋内一片安静,并没有外人到来的响动,也没有李瀛身上熟悉的沉香味。
不止是这一晚,后来的几日里,李瀛也一直没有来过。
旧伤不再作痛之后,云清辞这日起了个大早,他步出小院,意外看到父亲正在练拳,他算了算日子,问道:“父亲今日怎么不上朝?”
云相收了拳风,扭身看他,道:“陛下近来身体不好,闭朝一月,怎么,你整天跟清萧在一起,他没跟你说?”
“没有。”云清辞下意识问:“李瀛病了?什么病?”
“听柳先生说没有大碍。”云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你若是担心,便进宫去看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清辞皱了皱眉,道:“我就是担心他万一病死了,我岂不是和离不了了?”
云相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云清辞忽觉不对:“他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身为辅国,父亲一直很看重李瀛的身体,如今这般泰然自若……云清辞眉梢一扬,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云相哈哈笑了起来,挥手示意他在石桌前坐下,道:“陛下是称病闭朝一月,但实际上是离开了上阳,说是要亲自去办一件要事,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只嘱咐了我和你三哥,多多留意一下张家的动静。”
云清辞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如今他与云家上下一心,只要李瀛不对云家下手,那他们就相安无事,若是他要有什么动静,父亲也不会没有察觉。
树荫底下好乘凉,此次跟父兄和好如初,云清辞才发现日子可以过的这般惬意。
他道:“天气转暖,我明日便去别院住了,跟您说一声。“
“你母亲种的那满园的桃,也要开花了吧?”
“对,我每年都会去住,顺便把院子打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葺的地方,想把它保持原样。”
和父亲聊天的第二日,云清辞就搬到了别院,因为每年都会过去,院子里一直留有守院的家仆。
他不得不承认,那二十年里,李瀛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就连这个别院,也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云清辞时常会想起他割rou喂蛇的那一幕,尽管他告诉自己,李瀛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后悔才想要回到曾经,他所付出的代价都是他活该,跟他云清辞没有半分关系。
但他还是觉得李瀛的举动过于疯魔。
那一幕几乎刻在了他心里。
李瀛除了隐瞒了割rou喂蛇的事情,还隐瞒了什么?他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和交换条件有关系么?
二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别院外面来了一队黑衣人,有人下马来叫门,守门的下人刚打开门,就被这一幕吓得一哆嗦。
但他很快认出了后方站着的男人,“陛下……”
“开门,让马车进去。”
这人一边开门,一边通知婆子去喊云清辞,李瀛却制止了他,道:“先让他休息吧。”
侍卫从马车里扶出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没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