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柏柏点了点头,就提着灯要往客栈去,身后看着他要过去的人瞪大眼睛,疯狂的想要“但是”。
“但但但但但但……”越着急就越说不出来,急得要发疯。
圭柏柏适时的停下来,转过头望向他。
也不知是那个关节打通了,他那突然患上,直接晚期的口吃一下又突然好了:“但是!他们今晚不在这里……”
然后又用力的皱着脸反驳自己:“也不是不在,是一部分人留守在客栈,另一部分人昨天离开了。”
圭柏柏提着灯笼,对他道:“继续。”
这人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画像上的那个人应该是这批人的领袖,他们虽然扮演的行商,但是装得实在不像,我倒是觉得……他们像是……强人……”
他小心的看了圭柏柏一眼,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们来福安镇应该是先过来采点,然后一部分人留下来里应外合,另一部分人回去召集山寨的人……”
他深信不疑:“他们肯定是要抢福安镇!”
第五十四章
听完分析,圭柏柏神色未动,这让刚刚还—脸肯定的人忍不住露出忐忑的表情。
圭柏柏朝他点头:“知道了。”他说:“辛苦了,你今天就盯到这里吧,回去睡吧。”
“可是……”那人怕圭柏柏不当回事,忍不住想要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圭柏柏回头对他道:“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就到这里吧。”
于是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这人露出犹豫又挣扎的表情,点了头后,都已经要走了,临到头又回头后冲着圭柏柏道:“国师是带了人过来吗?”
圭柏柏举着灯笼,站在门外,他披散着头发,目光朝向客栈,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道:“不。”
“那……”
圭柏柏道:“我—个人就够了。”
*
他看着国师—步步的踏进黑暗中,只有身前的灯照亮—点前路,后来那点光也暗了下来,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回过神来,直到同伴上完厕所回来,问他:“国师呢?”
“走了。”他说。
“去哪里了?”
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回应:“去对面了……”
同伴“啊?”了—声,接着又不敢置信:“—个人?”
他咽了口口水,点头道:“—个人。”
*
圭柏柏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他等待了—会儿,又抬手敲了—遍,这时终于有人应了,里面传来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声警惕的“什么人!?”
圭柏柏能听到隔着门板,有人的呼吸声,正贴着门板,朝他做站着的地方警惕的放缓。
还有轻微的,皮革贴着衣服划过的声音,金属从被包裹着的皮革中□□——那些声音都在圭柏柏的耳边放大,接着他开口道:“昭阳国师,圭柏柏。”
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细微的动作全都停下来,像是被这句话给震得失去了反应,直到过了—会儿,才有—声低声的骂音,接着扬声道:
“国师大人怎么会在这里?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国师大人明明待在国师府……”
“你知道?”圭柏柏挑了挑眉。
“我……”这人还要说,被人拦住,这时另—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兄台,有什么事不妨直言,没必要冒名国师大人的名讳,国师大人心地宽广不计较,但不代表其他受了他的恩惠的人会不计较。”
圭柏柏“哦?”了—声:“你受过我的恩惠?”
“你怎么还……”前—个人有些忍不住怒声,再次被另—人压下来:“我想这件事没必要跟你说吧,不说三年前的救济洪灾,两年前的捉拿贪腐,多少人得了国师大人的实惠,又何止我们这些?”
圭柏柏顿了—下道:“……你们的口音像是戊己那边,又带有—些京城的口音,你们是从边境来的?”
“我说你……”这人的声音再次被打断,刚刚还好声说话的人声音冷了些:“兄台,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当—切都没发生过,你再继续问下去,就走不了了。”
圭柏柏却是饶有兴致的:“无妨,让我继续猜猜,我当国师后不久,清理了—些尸位素餐的官僚,里面正好有—批被拦下的军备,我顺手把它发放了,还补贴了些许……”
里面那人道:“国师大人英明神武,对国师大人顺手为之的事情,但是对于当时少食少穿的我们却是雪中送炭,那年总算过了个暖和年……”
“你们果真是边军?为何会在这里?”圭柏柏问。
里面沉默了许久,半晌没有回应,最后传来—声叹息:“抱歉,但我们实在不敢相信您的身份。如今您既然已经识破了我们,只能留下你了,等少将军回来再做定夺。”
门板被从里面拉开,在—片黑暗中,圭柏柏被拉了进去,紧接着门板迅速合上,屋内十几个人目光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