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主人可以为我取名。”
“……”
卜楚再次产生了某种既视感。
他心思一转,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就叫,唐怜。”
如今这是西方背景,唐怜这种明显属于东方的名字,理应是非常奇怪且突兀的。
这似乎是再一次出乎女仆的意料之外。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有些惊讶,随后深深的看了卜楚一眼,将头垂了下去,微微弯腰。
“是,”她道,“之后主人可唤我为‘唐怜’。”
卜楚刚才说着话同时紧紧的盯着女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对方脸上浮现出的惊讶之色,他觉得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的突兀。
他的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
“行了,我去睡了,你……”
卜楚本来想说“你自便”,但又想到对方大概会继续站在一边当雕像,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床很大,他上了床,掀开旁边的被子,手在旁边的空位上拍了拍。
“你过来,躺这里,跟我一起睡。”
女仆rou眼可见的僵了一下。
今晚晚上卜楚出乎意料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多。
“怎么了?”卜楚说着,“也对,毕竟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太……”
“不,没有问题。”女仆道,“只要是您的命令。”
“啊,是吗,那来吧。”
卜楚奇异的没有半点的心理压力,他见女仆连衣服都没脱一件,直挺挺的躺下,感受到床铺陷下去一块。
也就是站着的雕像跟躺着的雕像的区别吧。
卜楚莫名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他这会儿啥也没想,闭上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再睁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女仆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取而代之的是……
那只被抓来的兔子。
这兔子之前在笼子里,卜楚没心思去观察它,现在居然被放了出来,窝在他的身侧。
白色的毛一尘不染,也就比巴掌大一点,那双赤红的眼睛与卜楚对视,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兔子还不怕人,它亲亲热热的贴着卜楚,用身子去蹭他。
卜楚看了它一会儿。
这兔子莫不是叫“月亮”吧,他这样想着。
“神子大人,您醒了。”
安缪的声音响起,卜楚转过身去便对上了他那张俊脸。
或许是经过晚上两次被女仆惊吓的洗礼,如今他很平静,在床上坐起身,看了安缪一眼,问:“唐怜去哪了?”
安缪顿了一下,声音沉下些许。
“神子大人这么喜欢……她吗?”
“奇怪啊,昨晚那个女仆说我可以随意称呼她,我就用这个名字叫她,”卜楚不紧不慢的道,“怎么你会知道唐怜是谁?”
安缪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
至于为什么知道,他没有具体说明,不清楚是那女仆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转告给了他,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卜楚没有追问,转而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神子大人是想我了吗?”
“对啊,”卜楚像是掌握了特殊的技巧,他直直的看向安缪,“你不陪着我,我都睡不着。”
“……”
这样的话,卜楚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够跟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说出来,真是神奇。
要说“破罐子破摔”……又不太像,每个副本都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也清楚。
在卜楚琢磨明白自己的心路历程之前,总之他已经这么开口了,这大概算是……激将法?
安缪像是被卜楚的话给震住了一样,半响才道:“啊、我……”
他的话语没组织好,耳根染上一片红。
卜楚这时收回视线,道:“我想唐怜了,你帮我把她叫过来。”
忽然就泼了冷水。
安缪楞了,随后他道:“……她有哪里好?”
“我能比她更好的服侍您,神子大人,不管是什么,我都能让您满意的。”
卜楚一下就觉得这个对话忽然又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算了,”他翻身下床,就当安缪不存在一样开始收拾起自己,一边继续问:“所以你晚上到底为什么不在?”
“我身上有旧疾,”安缪道,“晚上会发作,发作时……不太好看,恐污了您的眼睛。”
他这么说,卜楚好奇起来了。
“治不好吗?”
“治得好,”安缪看向卜楚,“只要您想的话,就能治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卜楚略微皱眉,是说这病他能治?
他迟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