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羽足下不停,在房屋上飞跃着,焦急的目光下落扫视过逃窜的人群。这是一场群起狩猎,因为来的鬼不止一个。
血鬼术中有的人是空间禁制,整个村庄都被活生生的和外界隔离了开来,村民们逃不出去,只能四窜着回到自家中锁紧门窗。
风间羽不停,他飞速的往人们逃窜的最中心奔跑而去,人群向外,他却往里走。他伸出的手握紧了身侧的日轮刀,掌心被炙热的气息烫伤发红溢出血ye都没有想要松开。
那扇门甚至都没有被关闭上,在最远的尽头,优越的目光让风间羽足以穿越重重人群和长长的街道一眼看见那扇门的里面,倒落在血泊中的白无垢。
还有在她身上趴着啃食着血rou的恶鬼。
他握紧着刀柄的手刹那间仿佛失去了力道,松开的手有血ye顺着指尖滑落。
“滴答——”的声音落在地上,那是他血ye的声音。他的血ye落在地上却没了踪影,没有任何的存在。
风间羽深吸口气,最终落在了那扇门前。他再度猛的握上刀柄想要一口气拔出,千钧的力气都不管用,他的双手烫得几乎要见到骨头,却分毫拔不出那把日轮刀。
……
姗姗来迟归来的守护者手里拿着漂亮的小礼物,却在看见滔天的火光的时候猛然瞪大了眼睛。
继国缘一将东西塞进怀里飞速的往前赶去,手里的刀刃斩断空间,斩断阻拦的恶鬼,却在斩断最后一个恶鬼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被鬼吞噬殆尽只留下残骸的尸体,那白无垢侵满了血ye,宣告着她的身份。
而不远处的树边,他最熟悉的人垂着眼看着这边的一切。
歌……?
继国缘一手里的礼物握不住,打了个滚落在地上,白色的漂亮包装也被血ye沾染。
他愣愣的迈着步子往前去,最终跪在了那白无垢的身边,将早已残破不堪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怀里。
他伸出的指尖想要抚摸歌的脸蛋,但是那张脸蛋早已经没有下手的地方。
她死了。
“你为什么不拔刀?”继国缘一的目光看着这边,说出的话语却是在问着那边的人。
还是没有责备和怨恨的话语,但是风间羽却被这句话给锁住了,他咬紧了唇齿。
这是继国缘一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第一次在幼年时从恶鬼手中死里逃生,看见的是风轻云淡的风间羽。
而第二次,他站在无数尸骸之上,脚底踩着鲜血,怀里抱着在乎的、珍贵的人早已失去呼吸越发冰冷的身体,用和尸体一样冰冷的语调去问。
他在问风间羽,更是在问风间羽腰间那宛如装饰品一般的刀。
你为什么不拔刀?
你、为、什、么、不、拔、刀?
一字一句,宛如一盆冷水,从风间羽的灵魂上泼下,将他心里的一团火彻底浇灭。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歌握着他手的时候的温暖,却连捡起那沾满血ye和红色的白无垢,那被他亲手盖上的白棉帽的能力都没有。
他吞咽着,喉结上下滚动着,吞下去的却仿佛是刀尖一般,刺得鲜血淋漓。
对上继国缘一的目光,他最终垂下了手和自己的头,靠着身后的树木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顺着树的边缘滑坐下来。
他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
“从来都不是我不拔刀。”风间羽颤抖着嗓音说,“我根本就……拔不出刀。”
“除了你和歌……没人可以看见我。”
第48章
“我根本就……拔不出刀。”
风间羽颤抖的嗓音, 断续的话语,最终铺平展开在了继国缘一的面前。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答案,但是却意外的是最正确的,无人可以辩驳的答案。
继国缘一没说话, 但是风间羽却能够读懂他在想什么。
“她喜欢后山的那棵梨花树, 把她葬在那里吧。”
……
黎明的曙光洒落而下,血ye混杂着, 人的尸体残缺着, 无数的□□横飞着。而那些肮脏的恶鬼的尸体却在炙热的日光下化作了灰烬,消散而去。
继国缘一铲着土落下最后一下, 随后在风间羽的比划下将铲子拍拍, 将歌安眠的地方休整的更好看一些。继国缘一没有雕刻的本事, 只能找着一块大大的石头来直接树立在了面前。
继国缘一做完了自己的事情正准备收拾下,却看见一直靠着树站在不远处的风间羽拿着一把小刀走了过来。
他用不了日轮刀,但是可以拿着普通的刀对着死物做些什么。
要做什么呢?
继国缘一想。直到他看见风间羽蹲在了歌的墓前,在那块石头面前。他手里的刀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最终尖锐的刀刃抵上了坚硬的石头,狠狠的刺穿了进去, 入木三分。
他动作十分流利,刀锋划过一点点镌刻而上的是继国缘一熟悉的字, 那是歌的名字。
“你对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