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助理最近一段时间也跟着焦急,瘦得下巴都尖锐了。他拿着自己调查到的资料,提出了个问题:“根据卓哥的说法,卓建安只策划谋杀了卓哥三次,第一次是老刁树林那次,第二次是老李水库那次,第三次是他自己亲自上手。如果说,这三次杀卓哥的动机,都是聂小红指使,那么前三次是不是应该也是聂小红的意图?只是,执行者,并不是卓建安。”
他说完,房间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毫无头绪。
卓时坐在陆淮景身边,悄悄地挪了挪手,趁他不注意,伸出一只手指,勾住了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指。陆淮景发现了卓时的小动作,只转头看了它一眼,没有继续开口。
小唐助理一边盯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一边皱眉道:“可是,给祁寒锐送房卡的人也是卓建安。房卡的那个时间,是第二次谋杀的时间。如果背后主谋就是聂小红,那么房卡可以证明,那个时候,聂小红就已经开始指使卓建安了。”
秘书像是被小唐助理提醒了似的,急忙说:“祁家举办的宴会,进出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登记的。除了祁家自己的安保措施之外,我们陆家负责酒店的安保措施也很到位。我调查了当时的所有监控录像,不管是从哪个录像角度来查,都没有疑似卓建安的人,也没有疑似聂小红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在卓时少爷的酒杯里下毒了,那么……这个人,就在宴会之中!而宴会中来的,非富即贵,都是各大家族的人,这符合聂小红在豪门里当保姆的条件。”
陆淮景点头,果断道:“现在吩咐下去,按照那天祁家宴会的名单,调查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看他们的本家和分家,有没有符合聂小红条件的保姆。调查时间,从十六年半之前到现在,一个都不能错过。”
“是。”秘书和小唐助理等一众人,齐声点头。
陆淮景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又开口说:“再分出一部分人,调查卓时买的那辆豪车。”
“啊?为什么要调查那辆豪车?”旁边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卓时,懵懵懂懂地问。
他对那辆豪车,没有丝毫印象,豪车报废时,他还没有穿进来,他连个车灯都没有摸过。
陆淮景看向他,认真地解释:“那辆豪车被做过手脚,手段很高明,车祸报废之后,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这种毫无破绽的手脚,肯定不容易,那么只有长时间接触过这辆豪车的人,才有可能做手脚。”
卓时一听,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说,动手脚的人,有可能是车行里的人?只有他们能长时间接触车。”
“或者,也有可能是某个去车行,以试车名义,碰过这辆车的豪门。”陆淮景唇角下耷,神情明显不悦,眼神里藏不住的杀意。
卓时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祁家宴会上的客人,非富即贵,聂小红和卓建安没有办法混进去,能混进去的,大概就是某个在邀请函上的豪门。是这个豪门,给我酒杯里下毒的!同样道理,有这个豪门身份,去车行试驾一下一千万的豪车,车行不可能不同意!可是……”
他说到这里又困惑了:“可是,这个豪门或者说聂小红,怎么肯定我一定会买这辆车呢?”
原主买了价值一千万豪车的这件事,原文小说里根本没有写。卓时穿进来之后,也根本没有这段记忆,无法知道原主当时为什么买了这辆车、又是怎么买了这辆车的。
陆淮景问他:“这段记忆,你不记得了吗?”
卓时憋了半天,只记得宋晓秋说过的话:“我……好像是因为知道,我是夏家的亲生儿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衣食无忧,过大富大贵的日子,所以用了自己仅有的存款,贷款买了那辆车……对不起,我记不住了。”
“没关系,小时宝,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陆淮景顺手,轻轻地捏了捏卓时勾着他的那根手指,安慰他说,“可能是因为你当时连人带车一起翻下山,撞到了头部,失去了这段记忆。”
卓时抿了抿唇,只能当做默认。毕竟,他已经不是原主了,当时那段记忆,他确实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陆淮景这边哄好了卓时,就继续吩咐手下去查这件事。
这一次,查起来比较容易,目标很明确,一个当时的祁家宴会,也就是卓时穿进来的那个晚上。一个是在原主买车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有谁靠近过那辆豪车。
当然,这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结果的。
而且,不管是哪一条线索,都没有能和丁路余谋杀他的那次相关的。好像丁路余杀的那一次,和其余的五次,毫无关系似的。
而偏偏那一次,丁路余对他使用的是“贴加官”的杀人手段,和原文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实施人。
而原文小说中,原主并不是死于那杯毒酒,而是死于这次“贴加官”的闷毙。
卓时忽然有些疑惑。
原文小说中,原主的那杯酒,是送到了祁寒文的手里,而不是像他穿过来的那天晚上,被祁寒文又偷换给原主了。
原文小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