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尋並沒有馬上上車,而是站在車外抽菸,一根接著一根,讓肺充斥著刺鼻的氣味,掩蓋失控的情緒,冗夜將他的影子釘在地。
他將車內上鎖,徐丹穎不敢擅自從內解鎖出去和他說話,引擎聲震著她的思路,她第一次不知所措。
約莫十幾分鐘,男人上車,渾身菸氣,燻得車內都是。
徐丹穎見到他,獨自在車內練習數次的說法也忘了,她硬著頭皮說,「當下太緊急了,我沒辦法一次跟你說清楚,打算結束後再告訴你。」
程尋沒應,安全帶沒繫,踩上油門便上路了。
閃逝而過的窗景擦過他偏淺的眸色,徐丹穎還想說什麼時,男人忽而踩下油門,街旁的路燈逐漸扭曲,他無視測速照相,踩著油門都沒鬆腳。
徐丹穎整個人被甩在椅背上,她死死的抓著門把,指尖都掐白了。「程尋,你開慢一點!」
男人充耳不聞。
凌晨時分,一台車急速奔馳在馬路上,闖了數個紅燈,一路往前開。市區的馬路窄小,徐丹穎好幾次都覺得他們要撞上了,男人卻是面色無異。
「程尋!」
徐丹穎驚恐的望著擦車而過的建築物,她不知道程尋要開去哪,甚至覺得他會這麼開下去直到撞上障礙物。
最後,他在公寓前一腳踩了煞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響。
徐丹穎驚喘,所幸她繫著安全帶才沒整個人砸向窗。「程尋,很危險你知道嗎?」
男人偏頭一笑,笑聲如同落石打在他的胸膛,「徐丹穎,妳還知道害怕?」他的眼神漆黑無比,「跟陸河陞在一起就不會了吧。」
徐丹穎自知理虧,張口解釋。「師母的狀況很危急,我只是去探望一下而已,教授的家人都不在身邊」
他打斷,「與妳有什麼關係?」程尋始終不想問這句,「陸河陞是妳什麼人?」
徐丹穎抬眼,她想過要向他提起溫桐的事,卻比想像中難以啟齒。她不曾這麼貼近一個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遠比陸河陞的面談讓她更難以敞開心房。
程尋見她神色搖擺,忽地笑了出來,他逕自替她答了。「不就是陸河陞比我來得重要嗎?妳連我是妳的誰,都沒說。」
不是嗎?
「那妳又是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我看起來好騙?」他點頭,「還是,妳覺得我就是不配。」
「程尋我不是」
徐丹穎眨眼的同時,男人已下車了,她還來不及反應,一聲巨響,劃開她的耳膜。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所有一切,車前,男人隻身佇立於黑夜,與暗為伍,眸色陰晦冥迷。
她眼前的擋風玻璃被鑰匙砸碎了。
七零八亂,成了支離破碎的網,龜裂的碎片映照出她驚魂未定的臉孔。
「我到底是妳的誰!」
懼怕將聲嗓嵌在喉嚨裡,徐丹穎無法答話了,看著搖搖欲墜的擋風玻璃,呼吸變得急促。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車,腳底踏上地面時,有些虛軟。
初春的晚風帶著chao濕,夜霧籠天,徐丹穎只穿著一件薄針織長裙,涼意帶起了她的疙瘩。她想起陸河陞的話,程尋的Jing神狀況不好。
徐丹穎擔心多說多錯,穩住心緒,「等你稍微冷靜,我們再談吧。」
聽聞,程尋笑出聲,笑意隱匿著驟雨,他伸舌抵弄著牙槽,「冷靜?也就妳能在這種時候講出這種話。」
女人無動於衷的模樣,刺疼了程尋的眼。
程尋忽然點頭,釋然一笑:「就這樣吧。」
徐丹穎不明所以。
「既然妳覺得我們就是睡了幾次的關係,做愛不過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
男人大步向前。
「如妳所願。」
面對程尋風雨欲來的情緒,出於防衛心態,徐丹穎下意識地後退。
見狀,程尋臉上沒有笑了。
他一把將人摟上電梯,任憑她如何掙扎,他都沒鬆手,力度大的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程尋一強硬,徐丹穎就愈不想順他的意,咬緊脣,偏是不出聲。
程尋強拉著她進門,面色寒冷,然而內心的暴躁讓他在解鎖時頻頻出錯,若再錯一次,大門就會鎖死。
此刻的他,無法思考,急迫的伸手要去按數字鍵,被他摟死的徐丹穎忽然拉開他的手。程尋以為她想阻止,眼底的凌厲幾乎要刨開她的身體,卻見女人平靜的按著密碼,解鎖聲在下一秒落進男人的耳裡。
她自投羅網,讓程尋不是滋味。
他嘲諷:「徐丹穎,妳還真的趕著上門被Cao。」
「你也不會讓我走。」
程尋笑了一聲,將人推進屋內。
力道過大,徐丹穎還未站穩,身後的男人一把將她按在椅背,柔軟的針織裙貼著她圓翹的屁股,隨著她的彎身微微上拉。
程尋伸腳去勾她的裙擺,沿著小腿向上至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