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结束那天,身旁的男同学忽然问他,「国企系的徐丹颖是不是喜欢你啊?她上次不是主动和你说话吗?你们原来认识啊?」
林昭一同躺的地墊,大黑趴睡在她腳邊。
她本來想和徐林昭聊程尋,甚至是聊聊她自己。
價值觀相抵,個性天南地北。
聽見陸河陞的誇讚,徐丹穎便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曾經有人這樣告訴我。」戴思嵐彎脣,「他們不知道,一但我現在放棄,也許我下輩子就遇不到他了。我知道現在有多快樂,意味著將來這些也可能都會成為我的痛苦。可是這不就是人嗎?避得開的都不是人生。」
戴思嵐開口:「明明我用一樣的方式養孩子,無奈程尋就是與我們不親。小時候說愛他,他從來不理,說父母會想他,他眼裡只有自己的事。老實說,這對父母來說,打擊真的很大,再說,他當時還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餘暉曬過女孩子潔白的裙,她堆起頰邊的笑,她並不勇敢,多數時候都是膽小且缺乏主見,是溫室裡的花朵。
聽完,良久,戴思嵐都沒說句話。
「如果我執意要嫁,她會斷了我所有的資源,飯店的股份,溫家的一毛錢,我都拿不到。」
後來,或許是扭曲了吧,對陸河陞的好,轉為了執著。
男同学滔滔不绝,「她一个大美女这样频繁出现在我们校区,偶尔见到心情也好。」
之後,程尋不由分說的介入她的生活,可笑的是,他們只在床事合拍,下了床之後,全是一團亂。
程寻全程冷眼看待。
要說陸河陞與徐明遠相像,也不然,他年紀比他小很多,氣質也不相像,大概是成年人的氣度和關懷,讓初成年的徐丹穎有了悸動。
这期间戴思岚也发现他住在饭店的事,拨了电话给他,戴思岚盯着接通的画面,「接了不会出声吗?」
戴思嵐看她,眼前的女孩子緊鎖著眉宇,眉眼融在光裡,她忽然想拉她的手,那時候對面的人也正和她訴說自己的煩惱。
「总院不就在学校附近吗?退了要住哪?」戴思岚不相信他会回家住。
程尋總想讓她對他毫無保留,但徐丹穎習慣一個人消化所有事。沒說的事,在程尋眼裡都成了隱瞞,他猜忌重,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天,她和戴思嵐說明事發經過,或許是她和溫桐的年紀相當,同樣身為母親的角色,為著自家孩子擔心的模樣,讓徐丹穎全盤托出。
接连两週,程寻在哪都能见到徐丹颖的身影,对方也不避讳与他四目交接,甚至还能朝他笑。
大學之後,本來以為日子仍舊照常運行,卻碰上了陸河陞。
「之后要去实习,到时会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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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还活着,我就挂了。」
程寻压着指腹上被菸烫出来的伤痕。「不认识。」
「你说什麽!」
「你这臭小子!现在是嫌家裡钱多吗?租了一间房子长灰?」
「我选了南部。」
戴思嵐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過不去的地方,阿姨不會強迫妳。」她笑,「想做就做,想離開就走吧。很多事,不會當下就想明白的,妳只能去試。」
「這麼多年了,我多少釋懷了,只要他健康快樂,不傷害別人,其餘的都沒關係。」
「我媽反對這門婚事。」
如果陸河陞因為她做了某些事而開心,或許徐明遠也可能因為這些小舉動而開心,所以她總想著要討好他。
然而那天,是戴思嵐見過她笑得最美好的一刻,餘暉淹過她潔白的裙襬,即便知道接下來面臨的皆是險峻的阻礙。
「阿姨,我們家並不好,我媽過世得早,我爸後來沉浸於工作,從來都是各過各的,沒有人回家。」
徐丹穎不說,程尋便不斷戳破她的美好泡泡,加油添醋,掏出她窩藏在裡頭的私心。
「不过听说她私生活很乱,还和自己的教授搞在一起,是被师母发现才收手。」见程寻没应声,男同学继续说,「不过我看他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徐丹穎垂眸,「我承認以往的生活讓我很累我想找個地方避一避。」
「我沒想過會和他走到這一步,我不敢想,可是他一靠近我就覺得或許我真的可以擁有。我不確定我對他是不是有愛,只是我好像習慣了他在身邊,我能睡,能吃,能好好生活。」
「她不讓我嫁,她說我現在還小,見過的世面太少,以後一定會後悔。」
徐丹穎回握她的手,眼眶有些熱,她忽然說:「不知道我這麼說會不會有點唐突,但有時我真的覺得我媽要是還在的話,大概也會說一樣的話吧。」
程寻挂了电话,将手机转为飞行模式好几天。
徐丹穎也知道,她這麼一坦承,說白了就是利用程尋,兩人湊合著過日子,聽在父母耳中,總是刺耳。
她一定得做陸河陞喜歡的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