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穿过亭台楼阁和纵横交错的青石板小路,主仆便来到了前院门口。
一块三指宽的白色布条绑在额头上,小脸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鹅蛋脸,柳眉弯弯,一双小鹿似的杏眼亮晶晶的,琼鼻朱唇,浅蓝色襦裙搭着飞仙髻,让人看着就想把人抱紧怀里好生呵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戚夭就像是没听见萧云帆的话,兀自道,“若是曾经我还能自欺欺人,可现在的我……已配不上表哥了……”说罢戚夭便解开额头上的白布条。
戚夭瞧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圆脸小女孩,想了好一会儿才在书中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与之相关的边缘人物,原身最衷心的婢女——静雨。
原本戚夭还在想怎么问这件事,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戚夭轻咳一声回道,“好了,这事现在以后再谈,你现在帮我洗漱一下,等会我们就去找王……王爷。”戚夭在心里暗自吐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及时把那句王八羔子咽了回去。
上方的萧云帆见“戚夭”这幅样子不禁有些觉得牙痒,但现下还得顾忌自己的对外形象,只得耐下性子温声询问,“表妹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一口热茶下肚,由内而外的冷意才消散了许多。
戚夭闻声低垂下头,心中暗骂了一声狗男人,复又压下所有不虞,抬头学着原身对男人含羞笑道,“表哥公务繁忙,按理来说夭夭不该再来叨扰表哥,只是……”戚夭咬了咬下唇,似是难以启齿。
好在戚夭这时回过神,一手拉住就要离开的静雨,放柔声音道:“不用叫大夫,我只是想事情想入神罢了。”戚夭见静雨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吱呀”大门从戚夭身后打开,她闻声转头看去。
戚夭和静雨的视线正正对上,静雨见自家小姐好似魔怔般盯着自己看,吓得她把水盆随手搁在一边的洗漱架上,三两步走上前扶住戚夭,脸上的关切之意尽显。
静雨闻言低声应和,并时不时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造目标,宿主的任务就是将你那个世界的美食发扬至这整个国家,并且得到当朝最高掌权者本人的当面认同。”系统毫不停顿地说完。
戚夭对此只是笑笑,让她不用担心。
戚夭盯着眼前的茶杯,冷不丁地问了静雨一句,“我要离开王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戚夭扭头仰视着站在身侧的静雨。
萧云帆眉头微皱,不明白戚夭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只是静静看着她。
戚夭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后,毅然抬步走了进去。
男人见到下首的戚夭,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听闻表妹受伤,怎么不在院中好生休养?”
走进大厅后,戚夭视线便和坐在上好梨花木椅中的锦衣男人正好对上。
戚夭见对方开口了,她掐了把自己手心,忍着内心深处对萧云帆的恐惧低声开口,“表哥,你喜欢的是周姐姐吧?”女孩泪眼朦胧,如泣如诉,“周姐姐人美心善,表哥喜欢上她也不足为奇,以前是我着相了……”
一个身穿鹅黄色交领襦裙的圆脸小女孩正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在看到桌边只穿了中衣的戚夭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责备,“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刚才大夫还说要卧床休息呢。”
“表妹你……”
静雨和戚夭的目光正正对上,语气无比笃定,“当然了,小姐去哪里,静雨就去哪里,”随即,静雨又偷偷瞅了戚夭一眼,声音有些闷闷的,“小姐,你为什么不跟王爷说清楚,分明就是那个周小姐先动手推的你……”
“小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奴婢这就去为你叫大夫来。”说着静雨就要转身往外走。
听了系统的话,戚夭舒了口气,松开紧攥的手,把眼角沁出的泪珠抹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布条解开,一块铜钱大小的伤口上红肿不堪,甚至还往外渗出点点血迹,看着就格外可怖。
戚夭这话十分诚恳,诚恳得萧云帆都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戚夭明白了萧云帆的意思,不再拖拖拉拉,直言道,“我这身子本就疾病缠身,现下又毁了容貌,再待下去恐会忍不住做出让表哥愈加厌憎我的事来,因此,夭夭想恳请表哥,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让我和静雨一齐出府,在外安度此生。”
瞧着没什么不妥了,戚夭让静雨带着她像王府前院走去。
屋子很大,一扇双面绣花屏风将隔开成两片区域,外侧靠窗边摆放着一个红木镂空雕花梳妆台,一架品质上乘的古筝,一张可容纳三人的圆桌,以及角落里摆放着两个半人高的水墨牡丹花瓶,屏风后面则是一张同是红木材质的雕花大床,一看就是高门小姐的房间。
戚夭掀开被子下床,脚步在房间四周慢慢挪动,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现在的身处之地。
萧云帆惊诧地看了戚夭一眼,
静雨给戚夭穿戴好已经是下午,戚夭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