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越来越虚弱,他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
他沉睡时,被召回的女子便在用他的身体活动,刚开始他还很有斗志地对抗着改变,后来,他醒来也是在性爱与深夜之中。
坚冰凿穿了他的身体,深深地嵌入他的记忆,酥麻的甜言蜜语流淌在他的肌肤之上,混淆了他与她的界限。
“你是…嗯、嗯~故意的…啊哈啊~”
颤抖的呻yin换来的是对方自言自语的无视。
它自顾自的唤着“娘子”。
不许他应答。
连喘息,都要捂住他的嘴。
冷声警告道:“嘘,安静些。”
到最后,贺兰隽都不乐意醒了,醒了也绝不搭理鬼郎君的任何话。
每每以叹息做结。
贺兰隽被玩弄得没有力气和那个心思去装扮回男性。
这几天很奇怪,鬼郎君不对他动手动脚,只是把他困在房里将他清醒时间熬过去。
让贺兰隽亲身体验了一把鬼打墙,鬼郎君也配合着他施法将场景换来换去,男人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就顺势一倒,总有身子给他靠住。
毕竟,他醒来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几次了。
身体可不能摔坏。
“抱抱我,好吗?”
他的声音已经彻底变成女性中低沉的嗓音,慵懒而妩媚。
“你瘦了不少。”
“吃多了,就不像女人了,她可怕你不要她了,不是么?”
“……”
“呵……下一回投胎啊终于不用当畸形儿了,呵呵,挺好的。”
“那不是你的手,你死了,它也不会跟着你的。”
这回轮到男人沉默了,但片刻后,他仍旧斩钉截铁。
“不,就是我的。”
“是她的,她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贺兰隽翻了个白眼,抬起右手看着处理得Jing致的长指甲。
“嗤……装都不装了,诶,算了,中元什么时候?”
鬼郎君不愿意说,贺兰隽也感觉到了,明天是他最后的机会。
罕见的,他在早晨醒来,剥开层层帷幕后阳光白得刺眼。
习惯了好一会,贺兰隽摸到新买的梳妆台边,好好打量了此刻的自己。
古装浓颜,竟然连睡觉也不抹去。
贺兰隽对他身体的新主人有些无语,又无奈。
扫去Yin霾,他认真地对应着镜中人与自己原本的相貌——男人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自己是谁。
算了。
叹息,熟练地解下盘发,扎起高马尾,卸妆。
“谢谢兰小姐邀请,那个……我…我有女朋友了,这忙……我不能帮你,兄弟…唉,兰隽,后会有期吧。”
叹息,皮手套里的手指翘起,妩媚地抽走金钱。
“贺兰隽,你个变态人妖!你个人渣!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从小到大……到大、明明就不是这种人啊!”
“囡囡……我找到了我的手,唉……对不起。”
“啪!闭嘴,给我滚!你个只喜欢手的变态!滚开!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看见你!”
叹息,跪在崩溃哭泣的女人面前,麻木的寒冷从脊椎散开。
“别说了,我没有儿子,不要再说了,兰小姐!唉……唉!什么孽啊!你请回吧。”
“滚!滚蛋!我们贺家没你这个人妖!从我家里滚出去!原谅?你怎么不原谅原谅你妈?当初断绝关系不是你提的?现在又巴巴回来干什么啊?滚!”
“不是你干的?我呸!你连我俩的工作都能辞了,你什么干不出来?兰小姐!算我求你,赶紧走吧,我只当养了三十年白眼狼放生了!”
叹息,雨越下越大,被雨水打shi的白衬衣透出背后紫黑的疤痕,增生的瘢痕像一个个烙印下的小字,从尾椎展开到肩胛骨。
冰冷的雨,落在他的身上,额上,眼上,脸上,滚落到手上。
叹息,他只能叹息。
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兰小姐,兰小姐。
除了证件,还有谁记得他叫贺兰隽。
雨被它拦下,贺兰隽只是身上落了几点。
他不想回去,便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逛了起来。
时代的发展太快了,中城区变了很多,短短十几年,小时候的那些地方,一个都认不出了。
那种挫败感让他本就低落的情绪愈发沉郁,雨也越下越大,他买了一把伞递给了街边的流浪汉。
“诶!谢谢美女!谢谢谢谢,您一定长命百岁青春永驻……”
“陪我聊聊吧。”
“呃……聊、聊啥?”
“上去聊吧。”
他吐出一口烟,鲜艳的指甲指了指宾馆。
水声停下,衣物的摩擦声。
贺兰隽妖娆地侧躺在床上,打量着半裸的流浪汉,那张白净的脸庞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