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虚中子也知自家师弟脾性不再挽留。
卫遥冷声反思,旋身沐浴更衣,重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蓝色道袍,走到墙壁上的一副画像前站定。
剑修身体强悍,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剑仙。那咬蛇一口咬下,本是洞穿小腿的伤,此时也愈合的只剩下一点痕迹。
卫遥并非纯粹的此方世界之人,他来自另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然而那个世界神明被宗教把控以及各种反人类科学充斥大道。
手中法印似是遭到魔物反噬,卫遥猛地睁开眼,法印也被斥打乱。他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双臂萎颓撑在冰凉的地面上。
才下山门,头戴高冠蓝色道袍上绣着竹叶纹的年长男子上前热情的招呼。
剑修出行,队伍自然井然有序,剑本就是万兵之首,自带浩然正气,剑修所到之处,邪佞自动退散。
世人都道飞煌剑仙洁身自好,却不知他只是单纯的讨厌男人或者女人用那种渴慕的视线看他。
如此,最年轻有为的剑仙,横空出世。在一场场战斗中,飞煌剑仙之名响彻整个玄空界。
笔直光洁的小腿上,两个微不可查的红色孔洞清晰映入眼帘。
【飞煌剑仙,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才,刚刚开始呐!】
虔诚的参拜之中,卫遥并未发觉自己的异样。
发丝滑落遮住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影影绰绰间,浓密长睫抖动,他缓缓抬起脸,又很快别开,猩红的眼眶被水渍浸染。
那个世界乌烟瘴气,见惯了人性堕落,卫遥依然决定践行自己所想要肃清这天下不公,结果被部下出卖,火并中被子弹打中心口当场毙命。
以孩童身份出生,本以为只是来到了古代,却在六岁时被苍涧山的长老看中,带走修行。
原本以为会就此死亡,没想到一睁眼,却来到了这个世界。
颀长匀称的身体合衣跪坐,似是无限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三千乌发散落,如上好的绸缎拖曳在身后,随着他妖娆的扭动而漫不经心的晃动着。
他不知,当他陷入对心中神明的无限敬仰时情绪波动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浑然不知,依然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但在他身后,空间扭曲,一道模糊的透明的影子逐渐显现,带着贪婪掠夺的目光俯视着他。
他不敢用自己的修为赌这蛇毒的危害,于是找到了身为医修的掌门师兄。虚中子有些诧异小师弟怎们会来找他。
然而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弱者,飞煌剑仙从不吝啬于自己的庇护温柔。
男女之情,最是龌龊肮脏。
如果他没记错,一些蛇是有剧毒的,虽然碧山老祖的原型看着是一条巨蟒,但毕竟几千年的寿命在,他的原身很可能就是一条毒蛇。
想到那蛇妖一身斑斓的红黑交错的花纹,卫遥不禁按住了额头。
卫遥不是傻瓜,相反的他在某些事上的直觉十分敏锐。他很快就想到了被碧山老祖咬到的那个伤口。
薄红的唇固执紧抿少了平日里的冰冷,平添几分脆弱撒娇。卫遥平稳的呼吸不时变的粗重起来,白玉一般的面颊上逐渐晕上层层绯红。
卫遥一心殉道,满心满眼都是给了自己希望的毕宣神君。是毕宣神君在他一次次濒死时给了他反杀的力量与希望。
回到自己的洞府,一直面无异色的卫遥却是敛起了眉。他一脚踩在桌几上,撩起右腿的裤子。
掌门师兄满脸都是为卫遥此行大捷的胜利,关心的问了可否有受伤。卫遥摇头,表示要回去继续修炼。
絮絮叨叨讲述了与那蛇妖的对战中自己体悟的心得,卫遥在做完每日例行的报告后,就闭上眼开始打坐。
就算是天资好的魔修要修炼成他这样的水准也要两百多年,普遍却是花费的更久。
十五岁参道得了属于自己的剑道,二十年修成剑仙水准。
双手捏出法印利落坐下,卫遥深深的看了眼自己崇敬的神。
数十道蓝色光芒平地而起如流星彗尾,窜入空中。
“大意了。”
矛盾的组合,总有人以为他所做之事,必是有情人。每个试图打动他的男女,无不铩羽而归。
识情滋味。卫遥上辈子就不曾有,看惯了上辈子的道德沦丧,这辈子也一直维持清心寡欲。
“毕宣神君在上,弟子卫遥参拜。”
这并未打消世人想攀折这朵雪山之花的念想,只引得更多狂蜂浪蝶,如变态的受虐者一般前仆后继,只求高冷的剑仙大人冷酷的看他们一眼。
玄空界无男女之分,男男女女皆是常态。然而卫遥从没打算找女人,更厌恶找男人,一想到要与他们做那样亲密的接触,他便恶心的要当场吐出来。
“师弟,这次大战碧山老妖,再添一笔辉煌战绩。”
久而久之,外头便传出苍涧山的卫遥仙人是位悲天悯人却又不耽于情色的高岭之花。
一连数日,总是在他修炼时被陌生的炽热情潮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