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是普通的鲫鱼,汤是普通的好汤,朝歌尝过比更加美味的汤品,但今夜,身体似乎格外的饥饿,一口一口的将鱼汤喝完。
海市的夜里,风声格外的凄厉,朝歌抱着软枕看着窗外,他莫名感觉有些孤单。
他第一次是穿越到楚白的身体,烧伤毁容,处境比起韩飞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那时他身边还有秦然。
人一旦开始习惯某个存在,当失去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自己已经离开了。
这里不会有秦然,他别说帮忙的人,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更何况韩立的能力实在蹊跷,他现在如同走在绳索,下面是万丈悬崖,走都不敢走一步。
余年靠在电线杆下,狂风灌进他的衣服里,男孩皱了皱发红的鼻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浅栗色的眼睛无悲无喜,看向公寓的商户,直到那扇灯光熄灭,才骑上单车离去。
朝歌还是跟余年熟悉起来了,毕竟喝了人家的鱼汤,不得把保温桶还给人家嘛。
余年年纪小,对生病在家的同学关怀有加,朝歌不在乎余年是否冲着韩家的钱来的,不过是个小朋友,冲着钱来,总比冲着什么别的目的来好。
他有一双好看的浅色眼睛,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令朝歌想起一个任。
韩飞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相貌看着稚嫩,但芯子里的朝歌,可比二十六更大,现在也不得不进入高中,和一群小朋友学习。
韩亚平并没有敷衍了事,海市第一高级中学是海市最好的高中,进来的都是学习的好苗子,剩下就是“韩飞”这种靠关系进来的富家子弟。
但即便是富家子弟,入学也要是考试,若是顽劣不堪教育的,一中也是迂回劝退。
海市一中的学习任务很重,高三的尤甚,朝歌不过上学两天,今天便是随堂小测验,说是小测验,跟正式的考试也没有什么区别。
朝歌的笔落到试卷上,停顿半刻,墨水晕出一个黑团,他提起笔尖,随意勾了几个选择题,将卷子合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冬日的阳光并不灼热,反而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睡意顿生,青年浓密的睫毛扇了扇,速度越来越慢。
教室里俱是沙沙的写字声,余年低头快速写完自己的卷子,小心翼翼的往左挪了挪,小声念叨。
“韩飞。”
朝歌被惊醒,别过头,看着快要挪到眼底的卷子,认真回道,“看风景。”
“叩叩叩。”课桌被人轻轻敲响,朝歌抬起头。
班主任皱着眉警告道,“别交头接耳的,卷子写完了?”
余年用手肘摁住自己的卷子,小心翼翼的往自己方向挪过来,“老师,我写完了。”
“写完了?”班主任将余年的卷子收起来,“那你出去,别打搅其他同学。”
余年“啊”了一声,看向旁边的韩飞,半天不肯挪窝。
“赶紧出去呀。”班主任将卷子搁到讲桌上,“写完了可以提前出去,没写完的别东张西望了,好好答题。”
余年塌了肩膀,沮丧的出了教室门,一中三年级今天都在模拟考,走廊上只有余年小跑的身影。
朝歌撑着下巴继续无聊看风景,没一会儿,竟然闻到一股炸鸡味道,他好奇张望,门口出现一只手,手上拎着一包炸鸡和一杯nai茶。
“老师,交卷。”
张玉香是海市一中的老教师了,韩家兄弟的事情,一中的老师自然是有所耳闻的,绑架事件后,韩立就转到自己班上学习。
韩立的聪明伶俐,韩立的坚强自立,作为一个富家子弟,却能有这样勤学的品质,前途不可限量,张玉香对这位学生是十分欣赏的。
因此在,韩飞转到自己班上的时候,张玉香是想重造韩立的辉煌成绩,可从这次考试来看。
“张老师,真的麻烦你了。”电话那头的韩立万分抱歉。
张玉香站在窗前,看到Cao场上韩飞和余年站在一块正在说笑,似乎对考试成绩一点负担都没有。
“我是老师,教导学生是我应尽的责任,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韩立,当年韩飞在一中听说成绩也不差,这次为什么考出这么个成绩?”
张玉香十分痛心,一中有最好的教学教师资源,无数学子想进都进不了,韩飞却肆意浪费。
韩立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接过属下递来的文件,一边看文件一边劝慰张老师。
“飞飞他受了重伤,现在能回学校上学,我母亲已经谢天谢地了,别的事情,我都不敢妄想,考多少分是多少分。”
张玉香恨铁不成钢,拍了怕窗框,“受伤了我能体谅,学生重在突破自己,慢慢进步就是了,但考试态度就很有问题,选择题都不填完,简答题动都没动,草稿纸都是白的。”
“这.....”韩立一时无言,伸手捂住话筒,“文件先搁在这儿,等会再来拿。”
等办公室再无外人,韩立脸上才透出笑意,他酝酿下语言,又诚挚的向老师致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