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你不问我要去哪吗?”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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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梨花山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人们或穿着黑或穿着白,手里都拿着些洁白的东西,有秩序的往山间走。
这里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一路延长至山顶。
而就在山风习习,湖水淙淙边,沉睡着一位安静的男子。
梨花山,埋葬着许多逝去的人们。
也埋葬着余知白。
人们自发的来祭奠余知白,人多到连路都走不通。
守墓的爷爷恐怕也没见过这阵势。
站在岗亭外头唏嘘:“这是来看谁啊,咱们这也不是烈士陵园啊。”
祁玦和余知白刚好走在这,余知白闻言说道:“就是,有什么好看的。”
“欸?你俩不是来看那人的啊?”
祁玦道:“我来看爱人的。”
“哦,节哀啊。”爷爷这话,恐怕说了无数遍了。
“这位这么年轻,是你爱人的弟弟吧?”爷爷问。
“不是。”祁玦笑了笑,“他也是我爱人。”
“哦。”爷爷准备回身,忽然觉得不对劲,一个扭头盯着捂的鼻子眼睛都不见又很明显不是女人的余知白。
这分明是个大男人啊!
莫非难道……爱人去世受到的打击过大,都喜欢男人了?
爷爷险些被自己天马行空震撼到,咳了咳,拍了拍祁玦的肩,一时不知该说啥,只好冒了俩字:“恭喜。”
这俩字,他还真不是经常说。
余知白觉得好笑,等到走远了,才对祁玦道:“你都要吓到老人家了。”
“我可是诚实的好公民。”祁玦道,“从不撒谎。”
“是吗?”余知白指了指山上,又指了指自己,“我和他,你更爱谁?”
祁玦方才还言笑晏晏,一听这问题,笑容一僵:“什么?”
“问你话呢,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更爱谁?”余知白问道。
祁玦哭笑不得:“这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啊,这么难?”
“难,就像我问你,你是爱这辈子的我,还是爱下辈子的我一样,你会怎么回答?”
“这哪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是人!”余知白强调。
祁玦:“怎么?”
余知白:“假如下辈子你投胎成了头猪呢!”
祁玦:?
余知白一本正经:“对吧,那我怎么能爱一头猪呢。”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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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一半,将要到山腰,就已经听见有人在哭。
余知白一阵寒颤,指着自己的汗毛:“她们哭的我发毛。”
“你不发毛谁发毛,她们在给你哭丧呢。”
“我现在是听得见,也不晓得要是真死了,还能不能听得见。”
再往前走几步,有位nainai在人群里晃晃悠悠,看见他俩走在一起,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nainai年纪大了,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盘在脑后,还颇有风情的在发间插了朵小黄花。
她的手里握着几只洁白的百合,走到余知白面前,就递了一只。
余知白指着自己:“给我的?”
nainai扬了扬手:“拿着。”
“去祭奠别人,怎么能不带花呢。”
“但是,这是百合呀。”余知白拿着那只百合,祁玦在他耳边道:“拿着吧。”
“好吧。谢谢nainai。”
nainai又拿了一根,塞给祁玦,祁玦也收下了,然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nainai手里还有一只,却一直没再给别人,余知白一边跟着人群挪着,一边抬头问:“nainai就给了我们俩,该不会是想祝我俩百年好合?”
祁玦摇头:“不是。”
余知白:“那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来祁玦的解答,耳边突然一声嚎叫般的啼哭,给他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墓前。
这一刻的心情着实奇怪,想来想去,咽下了口边的话。
大家都在哭,或是大哭,或是小哭。
他与祁玦并肩站着,看有人甚至抱着他的墓碑不愿离去。
余知白并未被感动,只觉得荒谬。
“若没有昨日这事,若真相不得大白,她们还会这样吗?”
无人回答,因为显而易见。
“我要是在地下听到她们这么哭,估计会被吓活过来。”
等到他们俩人祭拜时,双双站在碑前,看墓上温柔雅致的男人。
男人像风一样,柔和,温雅。
长发至腰,肤如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