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尧王还挺谨慎,竟然能让人主动说出玩笑之言,看来这尧王是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了幕后。
正在她思考之时,玖太后已经率先将话题拉回去,“皇后,这尸体和禹王之事,你总该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吧。”
焦点再度集中到沐惜月身份上,是时候结束这些不休争论了。
她不疾不徐开口,“禹王的确安然无恙。”
“莫要大放厥词,既然他安然无恙,为何没出现在这里?”玖太后满面不信任。
对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她轻描淡写地回身冲陈墨道,“请武王把人带来。”
玖太后惊疑不定,其他人亦是满脸惊诧,询问地望着她。
她镇定地没有回话,静待事态发展,说不定这个沐惜月在故弄玄虚。
不多时,武王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当身后禹王站出来时,比起惊讶欣慰,他们更多的是茫然。
有与他交好的番邦王立即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搀扶着他,表面上是关心,实则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
“禹王,你怎么养了这些日子,我们还以为你出了意外。”他殷切地发问。
禹王连连摆手,重新活出来的人并未听出他话外之意,大喇喇地回答,“伤筋动骨一百天,亏得皇后考虑周全,待我恢复完毕,才肯让我出面。”
那番邦王又接连问了几个比较隐私久远的问题,禹王对答如流,还疑惑他为何忽然提及这样的事,他只是打哈哈掠过去。
见他面色如常地回到席中,其他人也知这禹王身份并无异常,犹疑之外满是复杂。
“诸位,既然禹王全身回归,是否可佐证本宫并非巫女?”毕竟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她让三个番邦王殒命。
“你是巫女,想留人一命难道还不简单?”玖太后似乎打算拼死一搏,豁开面子与她对峙,语气中满是得理不饶人。
她的诡辩令人发笑,沐惜月甚至懒得与她争执,直接转向其他人,正儿八经地开始解释,“至于吴王与鲁王的死因,本宫与宫中太医商梓也已经弄清楚。”
在场人眼睛瞪大,一直围绕着他们的问题今日竟然逐步被解开。
“他们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说来是本宫疏忽。”说到这,她眼底露出愧疚,朝会开始时,她压根便忘了平日经常询问嘱咐的事,“若本宫小心些,他们也不会命丧于此。”
“皇后,还请您别卖关子了。”着急知道真相的人不免催促。
早就习惯这些番邦王的越矩,她并未在意,“吴王与鲁王,皆有一个共同特征,便是对烧酒过敏。”
“嗯?”底下一片惊讶,烧酒他们知道,可这“过敏”是什么意思?
读出他们的茫然,她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过敏’简而言之,就是不适合你身体的东西,假若沾染,轻则疱疹,重则丧命。”
“两位番邦王,便不巧中招。”她做出结论,平静分析,“鲁王本就命悬一线,侥幸救回,谁料宫女递水的水杯曾盛过烧酒,导致他难逃生天。”
“既是如此,那鲁王与吴王应当同时发作,为何吴王迟了这么久?”有人发问。
她微笑着看过去,“是个好问题,不知各位可曾记得,宴会当日,席上供应了几种不同风味的美酒,而那时吴王与鲁王并非邻席,吴王选择了葡萄酒。”
“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为何记得这些细节?”一直旁听的玖太后抓住漏洞反问。
墙头草们不自觉点头,认为她说得有理。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放过任何坑她的机会
“当然不是我记得这些细节。”她落落大方地回答,没有任何回避,“禹王稍清醒时,我便同他仔细聊了聊,诸多细节也是再三比对,诸位如若不信,本宫可将人一一唤上来。”
她回答得自信满满,环视一圈,有人心服口服,有人亦是打算再杠一杠。
一直未发言的景墨看不下去,冷言道,“诸位,乐蜀国皇后纡尊降贵,是对你们的尊敬,却不是你们再三逼迫的理由。”
禹王也在一旁替沐惜月说话,好声好气地劝道,“皇后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累,朝会的事也与我反复核对,诸位可将心态方正些。”
“既然吴王没喝,后来又为何忽然发病?”他们总算不再纠结,转而追问。
“本宫犹记那日下着小雨,当时有几位正陪着吴王喝酒,如若没有记错,你们喝的可是烧酒?”她缓缓问着,看向坐在一团的三个人。
眼下情形他们压根无暇想到撒谎,点头顺着她的话,“是,吴王那时心情不好,几乎没怎么说话。”
“这下各位明白了吗?”一切都串联起来,她转头看向所有人,询问着。
大家面面相觑,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倒是玖太后再度发声,“鲁王吴王出事那晚,皆有怪事发生,湖边女鬼、蜡烛忽灭,这又如何解释?”
众人干脆闭口不言,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等着皇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