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他想直接说个名字得了。
“是男朋友吗?”没想到单泽鸣开了口。
净炀还没说话,黎忱先接了话茬,“不是。”
净炀只好闭了嘴。
单泽鸣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下,净炀脸上的犹疑和黎忱脸上淡淡的微笑其实很能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单泽鸣了然状,也没再多问什么。
黎忱搭完腔便又埋头喝饮料去了,也再不配合抬头捧场看大家谈天说地。
净炀盯着他低垂的脑袋,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垂着的脑袋下此刻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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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那日大家都喝地有些厉害,尤其是他们一个宿舍的四人,说不完的回忆趣事,之前的那些芥蒂似乎也被抛在脑后,谁都忘了净炀和单泽鸣之间发生的那点不愉快。
分别的时候单泽鸣跟他们说他今天之所以能来是因为搬家了,他已经搬到A城,以后肯定有更多相聚的机会。
雷向东调侃,“大明星哪能天天抛头露面出来跟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人吃喝玩乐。”
单泽鸣哈哈大笑,“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算是个演员,不是个爱豆,跟他们那些出门口罩墨镜齐全的还是不太一样的。”
“那说好了,喊你出来聚的时候别给我磨磨唧唧的。”
“行,那我先走了。”单泽鸣在助理的搀扶下上了车。“净炀,刚才说的,改天约。”
“瞧瞧,怎么又跟以前一样了,你两以前就喜欢悄咪咪地单独行动,都不告诉我们。”雷向东不满道。
“去看个老师,之前书法选修课的,对我两挺好。”净炀解释。
“就别找借口了,你两就喜欢腻歪在一块。”
“真没有。”净炀说。
单泽鸣笑着默认了,似乎并不想反驳雷向东的话,和他们告别,临走之前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瞟到了旁边一直站着的黎忱。
单泽鸣走了之后,雷向东才想起净炀身边站着的黎忱,因为他实在安静过了头,喝高了的大家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嗐,小黎也别误会,你哥和刚那人单纯就是好朋友,没什么别的关系,好哥们嘛,谁都有一个,对吧?”
“嗯,知道的。”
净炀瞧着他,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他不愿去回应黎忱的一腔热忱,却也不想就这么跟黎忱分开。
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不想负责,不想被束缚,床伴关系比恋人关系要轻松自在地多。
而床伴关系中一人对另一个人有感情的时候,意味着那个人注定时时刻刻都在受委屈。
净炀一边看着委屈发生,一边又会因为想维持这份关系,时不时去安抚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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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忱的情绪显然比平日低落不少,闷着被窝也不太说话。
净炀知道他失落的原因,桩桩都是因为他,搁常人身上,此刻早就一个后脑勺对着他入睡了,但是黎忱不会故意摆脸色给他看,除非是开玩笑假装生气的时候才会哼哼唧唧地背对着他,真正受伤的时候从来都不用用后脑勺对着他。
净炀虽洗漱干净了,但是酒劲却还没过,此刻还有些昏,也有些热。
他躺过去一些,习惯性地把手从黎忱身下伸过去,把黎忱往自己这边带,黎忱也配合,往前挪着挪到了他颈窝里。
净炀也知道今天尤其地对不起黎忱,所以用上了两只手,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一只手在背上轻抚着,一只手环着他的腰。
“今天是不是委屈死了。”
黎忱摇头,脑袋在他颈窝里轻蹭着,那几缕碎发蹭地净炀整颗心都软下来。
他感慨,总有一天他会被千刀万剐,因为造的这些孽。
“一直没跟你说话,你也不认识别人,只能一杯一杯喝饮料,说实话,喝了几个nai啤了?”
“六个。”闷闷的声音传来。
净炀噗嗤了一声,“难怪后期一直往洗手间跑。”
“大家难得聚一块,就多说了一些。”
“知道的。”黎忱说。
“还有个事,单泽鸣,你别听他们这么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别的关系,单纯大学室友,有一段时间也确实顶要好的朋友吧。”
“嗯,知道。”
“知道什么啊知道,我看你眼睛就一直在他身上。”
黎忱被堵地说不出话,许久他才犹豫着说道,“他老看你。”
“是吗,估计看咱两吧,他以前挺见不惯两个男人在一块的。”
“嗯。”黎忱只轻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净炀想了想,还有最后一点。
“亲口说不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心里难受不?”
黎忱彻底不说话了,净炀只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息。
净炀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再欺负欺负他,“之前说过的一直作数,你要是觉得这样难受,随时都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