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人越说越离谱。
净炀听他念梦话念叨了会,但是身后人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净炀去扒拉他的手,想着先把人收拾一下再说。
黎忱抱地紧,净炀用了点力才把人挣开,这一挣直接把人往后甩到了床上。
净炀接水回来,黎忱还是刚才被甩在床上的姿势,一动没动。
净炀半跪在床上,俯身去解人的扣子。
只不过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净炀便下不去手了。
他的小孩看着他,又哭了。
眼眶红了一圈,蓄满的泪从两边往下流。
黎忱嘴里含糊念着词,净炀听不见,凑近了些才听地清。
断断续续,一席话像被刀砍了一样,支离破碎。
“连做梦你都不肯再多看我一眼……”
“我不是小鬼,我也能喝酒……我也可以应酬……我也能帮你做很多事……岑岩、单泽鸣行的,我也行……黄宇说了,把他喝开心了就答应给景盛投资…我也能帮你的…我不小…”
“是不是傻?喝点酒就能拉到投资、谈下项目,这么简单不还谁都跑去做生意?你连人家的真实意图都搞不明白,连保护自己适可而止都不会,拿什么帮我?醉了还得我过来接你回家,收拾乱七八糟的你。”净炀气从中来,骂了他一顿。
黎忱反驳不了,手足无措,但是又不肯就这么放走净炀。
“…对不起……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好不好…”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哽咽地没了声音。
净炀再忍不住,俯低了身子堵了他的呢喃。
“我果然是在做梦……”
净炀在黎忱惊愕到失去表情的注视下,贴近着又吻住了他。
“不是做梦,宝宝,不是做梦,你也不用做那些,我也不嫌你小,之前骗你的。”
那些说接吻时会有电流流经全身一点也不夸张,双唇相触的瞬间,净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被羽毛轻挠了下,又痒又舒,让人忍不住往深了再贴一会。
他这会已经思考不清‘为什么床都上过那么多回,接个吻居然还会有这种反应’的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开合着唇,吮了一下黎忱的下唇。
净炀一边吻他,一边柔柔地安慰他。
天旋地转间,净炀已经被黎忱压在身下。
“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俯身啄他一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又俯身一啄。
“你什么意思。”
“哥你什么意思?”
“说清楚。”
“哥你说清楚。”
……
每说一句话,黎忱便去啄一下他的唇,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时间久,最后一次甚至叼着咬了好一会。
净炀看地心疼。
黎忱眼泪糊了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虽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却始终不敢贴着净炀的唇,真正地吻他,更不用说撬开他的唇。
净炀抬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拉近,轻声念叨着情话给他听。
“想亲就好好亲。”
黎忱彻底忍不住,埋在净炀的肩窝嚎啕大哭。
净炀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兵来土掩水来将当,今天却发现一大致命死xue。
他见不得黎忱哭,一点见不得,黎忱一哭他能心甘情愿地卸下一切武装,把自己最‘七寸’、最‘软肋’的地方掏出来给他看,他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栽了,栽在一个爱哭的小鬼头手里。
净炀早该醒悟,在他给予黎忱更大的纵容和更宽的界限的时候他就该明白,黎忱于他就是不一样的。
黎忱对他表露心意,他没有跟以往一样立马断了联系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他也喜欢黎忱。
一次一次的哄,一遍一遍的安慰,他都不过是想留住黎忱。
最后赶走黎忱也不是因为不想负责,也不是因为觉得亏欠黎忱,而是胆小,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需要进入一段崭新的关系,他没有经验,创业时走的弯路多了,他现在讨厌一切不定项。
净炀揉着黎忱的发尾后颈。
他也很喜欢这个小孩的,喜欢的要死。
“是哥错了……”净炀叹气,“还愿不愿意当哥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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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忱宿醉清醒,头疼到炸裂,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却还记得一清二楚,心脏猛烈跳动,他似乎做了一个很不得了的梦,又好像那些都不是梦。
他哥喊他‘宝宝’,一遍一遍地亲他,一遍一遍告诉他这不是梦,还问他还愿不愿意当他男朋友。
黎忱一时也没找着办法去验证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坐在床上迷茫地思考人生。
坐了很久才去洗手间洗漱,一路上屋子空旷如也,压根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哪有人告完白就立马离开的……
果然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