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尊主被晃得晕头转向。
含怒朝着凤安澜甩出一群魔头,尽皆甩到了相反的方向。
凤安澜凉凉地道:“百里,可快放我们出去罢!晚了凌霄花就成花泥了。”
凌霄尊主眉目含煞,苍白的脸色也没减他一介尊主的威势:“这傻凤凰欺人太甚!臭道士且放我们出去,本尊不把他炮制成脆皮鸡就是他爹!”
凤安澜扬手招出金焰巨剑,朝着凌霄尊主比划了一下,却并没有真斩出去,只是道:“百里,我并不想毁了你的袖子,可这凌霄花太过嚣张,不打他一顿着实不痛快,你看你是放我们出去,还是断一下袖?”
馋嘴雀儿这张嘴,能活到今日全赖他实力强横。
百里长空哂笑一声,拂袖间袖口大涨,将袖中人放回了殿内:“要打就滚下山去打,日后谁再登我太清山门,我就送谁去合规天道。”
凌霄尊主不待稳住身形,直接动念瞬移至百里长空身旁,一副娇无力的模样往百里长空身上一瘫:“不打,没劲。”
简直让人没眼看。
凤元九立时收回放在火玉云床上的神念,看向他外公凤安澜。
凤安澜见怪不怪。
嫌弃地瞥了一眼凌霄尊主,视线着落在百里长空身上,面不改色地道:“天地大劫已至,吾等身在劫中当万分谨慎,没得凭白耗费真元的道理。”
百里长空指尖点在凌霄尊主额头,慢条斯理地往外一推:“馋嘴雀儿言之有理,你少招惹他。”
凌霄尊主顺着百里长空的力道坐直身子,曼声道:“前有天地大劫,后有天锁待斩,本尊也没兴趣跟只傻凤凰去计较。”
凤安澜嗤笑一声。
没再理会凌霄尊主,只问百里长空:“天地大劫也好,天锁也罢,那都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事。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妥善安置蒙焱之神魂。百里,你可愿应我之邀,同入栖凤台会一会那蒙焱?”
凌霄尊主皱眉,指尖又有魔雾缭绕。
百里长空屈指弹出一团金白色天火,烧向凌霄尊主指间魔雾,和声问凤安澜:“我方才问元九缘由,他只说此事要你来说才能讲的明白,那你便给我讲讲,那蒙焱神魂因何濒临溃散?”
凤安澜干脆利落地道:“孽子如玉造下的孽。”
凤如玉,那还真就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纵使百里长空道行Jing深,推演前后千年之事都轻而易举,也没想到蒙焱神魂濒临溃散竟与凤如玉有关:“如玉如何与蒙焱扯上了干系?”
凤安澜垂眸,不咸不淡地道:“那孽子时常与妙歌互换身份,早年没少扮做妙歌来太清玩耍,许是那时结下的孽缘。”
百里长空顿时哭笑不得:“竟把我也瞒过去了。”
凤安澜那般超然物外的人物,竟也犹豫了一瞬,才道:“那蒙焱与孽子如玉之间因果不浅,因此,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百里成全。”
百里长空扬眉,笑道:“馋嘴雀儿,你与我还这般客套做甚么?”
“着实是此事有些强人所难。”凤安澜难得不带嫌弃地瞥了凌霄尊主一眼,坦言,“孽子如玉当日在乱星海与妙歌一起被封黎那厮捉走,妙歌被封黎那厮置于九转回魂阵中复活伯玄,孽子如玉却是被封黎那厮炼成了人傀。”
百里长空霎时敛起笑意,眼神含煞:“如玉如今如何?”
凤安澜神色微冷,面无表情地道:“封黎那厮带着如玉,走遍四陆九州,猿、鼠、熊三妖部,卜、魏、章、姚、方、凤修真六世家,玄、灵、儒门无数中小型门派,尽皆为他们所灭,每灭一处都只留下了“妙歌”的影子。”
凌霄尊主曼声道:“封黎就是个疯子,做这一切十有八|九都是为了他那师尊伯玄。依我之见,他叫凤如玉扮做凤妙歌,当是要给人造成凤妙歌依然在九州行走的假相,免得有人探寻凤妙歌的下落,从而坏了他Jing心布下的九转回魂阵。”
“正是如此。”凤安澜难得赞同了凌霄尊主一次,没理凌霄尊主飘过来的揶揄,继续道,“直至封黎那厮带着孽子如玉杀上栖凤山,孽子如玉被我以秘法禁住,才算暂时摆脱了封黎那厮的禁制。”
凌霄尊主皱眉:“暂时摆脱容易,彻底摆脱却是不好办,除非你能一剑斩杀封黎那厮,否则恐怕只能……啧!麻烦!”
“凤某虽自恃道行Jing深,却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个儿能一剑斩了封黎那厮。”凤安澜斜睨凌霄尊主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是以,我以凤氏秘法将孽子如玉禁锢在我的小境中之后,请天机阁胡老道替他卜了一卦。”
凌霄尊主饶有兴趣地催促:“说说!”
凤安澜风淡云轻地道:“卦象晦暗,必死之命。”
凌霄尊主轻“啧”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胡老道十卦九不准。”
凤安澜嘴角微动,仿佛轻笑了一下,旋即便又恢复了疏离冷淡的模样:“可那胡老道后来给我飞鹤传书,说孽子如玉的命数有了转机,必死之局里生出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