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本狂!
凤元九与康玄一对视一眼,传音骂康玄一——狂不过他,打不过他,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跟封黎尊主做交易的?脑袋被门板挤过?
康玄一无语——别听师尊瞎说,没有交易,只是互惠互利。
凤元九嗤笑。
好一个互惠互利,敢情换个说法就不是交易了呗?
动念唤出一道神雷,顺着指尖劈在康玄一掌心。
凤元九面无表情地警告康玄一——再敢这般作大死,不用别人,我先送你去侍奉祖魔。
康玄一莞尔,耐着从掌心一直麻到心脏的雷电,攥紧凤元九的手——好。
凤元九白了康玄一一眼,以眼神示意康玄一,且看他家祖师。
康玄一与凤元九躲在百里长空身后,这一番眉眼官司无人在意。
百里长空闻得封黎尊主那一番猖狂至极的言论,非但没恼,反而拂袖往白玉几案上放上了灵果仙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封黎尊主多虑了。”
封黎尊主哂笑一声:“单看百里上尊左右这般严阵以待的样子,倒也未必。”
百里长空轻笑,一指他与凌霄尊主中间玉案上的酒壶,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是叫座下徒子徒孙上来执壶斟酒罢了,倒是叫封黎尊主多想了。”
凤元九与康玄一会意。
立时各执一壶,分立于百里长空和凌霄尊主身侧,不约而同地给自家师长斟了一杯灵酿。
封黎尊主转着略显滞涩的眼扫过康玄一与凤元九,与百里长空对视一瞬,淡淡地说了一句:“百里上尊说是就是吧。”
百里长空含笑假客套:“殿中无童子侍奉,倒是慢待封黎尊主了,若封黎尊主不嫌弃,叫贫道座下徒孙为你斟一杯灵酿可好?”
说完,却也不见他叫凤元九上前。
封黎尊主轻哂。
拂袖间,便将跪于他身畔的万千魔头化作了二十侍者。
二十侍者甫一成型,便分立于封黎尊主身畔,捏肩者有之,捶腿者有之,捧灵果者有之,执壶斟仙酿者亦有之……
万分有牌面。
封黎尊主抿了一口侍者送至唇边的仙酿,不咸不淡地道:“些许小事,不必劳烦百里上尊座下高徒。咱们言归正传,本尊观百里上尊一直以礼相待,没有手底下见真章之意,想必请本尊至此确实不为清算旧账,倘若百里上尊有事相求,不妨直言。”
凌霄尊主嗤笑:“瞧把你能耐的,百里执掌太清三千年,乃是九州公认的玄门第一人,能有何事求你?”
封黎尊主手搭在一充作几案的侍者背上,示意另一侍者为他净手修指甲,歪头衔了一颗金莲子,不咸不淡地道:“倒也未必。毕竟凌霄师叔虽为我灵门第一人,却也无法尽解我灵门秘术,百里上尊迫不得已,求助于我也不无可能。”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竟无法反驳。
凌霄尊主心里憋气,只能冷笑着道:“我灵门能者无数,倒也并非只有你一人。”
封黎尊主吸一口灵酿,老神在在地道:“凌霄师叔当知晓,我幽冥宗许多秘术皆是恩师独创,如今确实只有本尊能解。”
凌霄尊主:“……”好好的灵门老干部,偏偏疯魔了。
百里长空指节轻敲玉案,斜睨凌霄尊主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封黎尊主盛情,贫道心领了。贫道此番请封黎尊主前来一不为清算旧账,二也无事相求,而是有些许关乎我九州修士长生大道之事与封黎尊主相商。”
原来祖师葫芦里竟是卖的这个药?
凤元九手执玉壶,探出神念,不着痕迹地从百里长空观察到凌霄尊主,再从凌霄尊主观察到封黎尊主。
三位大佬神色皆如常,没有半分意外。
就好像先前剑拔弩张,打生打死的不是他们一样。
封黎尊主更仿佛忘了他那被幽冥烈坤犬吞噬掉的心魔,闻言饶有兴趣地问百里长空:“百里上尊此言何意?可是想邀本尊与九州修士共长生?”
凌霄尊主嗤笑:“小凤梨你莫讲笑话,若邀你与九州修士共长生,最终恐怕长生的只剩下你一人。”别的修士都被你闲来无事炼成人傀了!
封黎尊主听出凌霄尊主的言外之意,轻哂:“凌霄师叔此言差矣,本尊此世不求长生。”
修士不求长生求什么?
凤元九细端量封黎尊主,并未看出半分言不由衷。
康玄一看出凤元九的疑惑,传音给他解惑——据师尊说,自打伯玄尊主殒落,封黎尊主便已不再求长生,他万般作为只为复活伯玄尊主。
就还是个痴情种。
凤元九不禁唏嘘,封黎尊主既然不求长生,他家祖师的算盘怕是要落空。
果然,封黎尊主随后便婉拒了百里长空:“所以本尊对九州修士的长生大道也没甚么兴趣,怕是要叫百里上尊失望了。”
封黎尊主此番应对仿佛早在百里长空意料之中。
百里长空闻言没有丝毫意外,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