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长劳冷笑。
于卜长老右手边,有一姿容艳丽、身着青金色法袍的长老,扬眉轻笑:“百里师伯此言差矣,我三师兄一心为我太清未来考量,怎能算是闹呢?”
太清十二上尊之寰宇上尊魏擎苍冷笑:“凤上尊继任掌门,乃是经两殿殿主各院长老1共议过的,共议之时卜师兄无有异议,偏于继任大典上扬声阻挠,置我太清礼法于不顾,置我太清脸面于不顾,不是胡闹是什么?处心积虑?还是包藏祸心?”
霜华上尊掌中玉树枝丫轻晃,自有银霜簌簌而落:“三师兄不过是心忧我太清未来,才会在掌门金印交接之前问上一句,魏师兄这般急扯白咧的上纲上线是做甚么?莫不是心虚?”
寰宇上尊悠悠一叹:“为兄说过无数次,为兄是有道侣的人,霜华师妹何必待为兄如此痴缠?”
霜华上尊霎时粉面含煞,脑后法相巍巍,隐有满天飞雪飘落。
最先替卜长老说话的那位身着青金色法袍的长老,以掌中玉牛轻敲几案,曼声道:“魏师兄自知已有道侣,还这般屡次三番奚落我师姐,可是欺我大长老一脉无人?”
不待寰宇上尊开口,和玉上尊已是冷笑出声:“望卜师伯、霜华师伯和章师叔知晓,掌门师伯祖、禹师叔祖,乃至我掌门一脉诸位师伯师叔念在万师伯祖的香火情,待你们格外宽容一些是不假,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们不顾我太清礼法与脸面,胡搅蛮缠的倚仗!”
原来那青金色法袍的长老,便是当初欲收凤元九为徒的章真人,百余年过去,却也晋升为上尊了。
章上尊自入门起,便备受大长老万长青和几位师兄师姐宠爱,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
当即便要抛出掌中青牛,与和玉上尊手底下见真章。
卜长老似是铁了心要搅扰了凤元九的继任大典,非但不曾劝阻,还掌中现青藤,一副要为章上尊张目的架势。
和玉上尊乃是九州闻名的玉修罗,动手从不曾怕过谁,霎时掌中现日月,法相自巍巍,如画眉眼染煞,摆明了要奉陪到底。
眼见着大战一触即发。
满堂宾客无不将神念锁定在太清这三位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上尊身上。
叹为观止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心怀忧虑者有之,坐等好戏开场,静待太清这九州第一大派闹出九州第一丑闻者更是不少。
百里长空俯瞰殿中众人,纳悲悯藏至理的一双法眼将殿中各方宾客的鬼蜮心思尽收眼底。
冷意于悲悯与玄奥至理间流转,百里长空指尖轻点掌门金印,点出三道金色符箓印入章上尊、卜长老以及和玉上尊眉心。
章上尊、卜长老以及和玉上尊霎时神色一苦,蓄势待发的法相天地随之一静。
霜华上尊神色微变:“百里师伯……”
“霜华。”素来不问俗务的玄清上尊突然开口打断了霜华上尊的话,不咸不淡的道,“掌门金印尚未交接,大师兄便有行使掌门职责,处置视门规如无物那些大逆不道之徒的义务。”
霜华上尊神色愈发难看,小心翼翼地替卜长老和章上尊辩解:“禹师叔,三师兄和小师弟只是……”
“没有只是。”玄清上尊冷冷淡淡地道,“他们胆敢扰乱我太清掌门继任大典,便是视门规为无物,大师兄没有直接把他们丢到煞魂渊渊底去思过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霜华上尊满脸苦涩:“禹师叔,三师兄和小师弟便是言语有不当之处,那也是情有所原,罪过何至于此?”
玄清上尊无喜无怒地看着霜华上尊:“在掌门继任大典上生事便不无辜。”
霜华上尊立时闭口不言。
玄清上尊看向一直作壁上观的昊日上尊,不无责备:“三师兄闭了死关,无暇教导座下弟子,你身为三师兄座下首徒,又代他执掌玄远殿,便该尽心尽责,莫由着他们胡闹。”
昊日上尊眉目低垂,不卑不亢地道:“禹师叔教训的是,只是卜师弟并非无事生非,弟子以为,卜师弟言语或许略有不当,但本心却是一心为我太清着想。我太清掌门,若是都不能令两殿殿主及九院长老信服,又如何让门下一万三千众景从?又如何引领我太清弟子度过这天地大劫?”
玄清上尊眉心微皱,脑后清风明月法相隐有云雾升腾:“昊日,凤元九继任掌门,乃是经两殿殿主九院掌院共议过的。”
昊日上尊垂眸道:“共议不公,也是可以重议的。”
很好。
还道只是卜长老和章上尊因他当日诛杀卜子明之事寻衅生事,原来却是大长老一脉自有默契,要借机生事欲夺掌门之位,还要扯一个“共议不公”含沙射影地影射他祖师乾纲独断。
凤元九轻笑。
一双清冷的狐狸眼盯着昊日上尊,故意不提“共议公不公”,只不紧不慢地问:“敢问昊日上尊,论德、论行、论修为,贫道哪里不能服众?”
昊日上尊闭口不言。
坐在昊日上尊下手的、身着杏黄法袍的长老,嗤笑:“论德、论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