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知许提着扇子趴在窗台上虚心请教。
薛悯面色悠的红下,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睡着的夜澜。夜澜那人恋旧的很,若叫他知道是自己点了两人的家,估摸他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完薛悯的顾虑,翁知许嘴角一抽,觉得他想多了,这屋子和人能比吗,瞎担心。
薛悯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翁知许“你不懂,我家哥哥的脑回路,有时就是这么清奇。”说完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若敢说破我的身份,我就把三不问的另一半也劈了,叫你家书生流落街头。”
翁知许摇着扇子心情复杂的点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兄弟俩都挺奇葩。
十日过去,夜澜的身形已长成了十七八的模样,身体也重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被人一弹就咕噜噜滚出去的棉花团子。夜澜绕着那棵歪脖子转了一圈选了个两指粗的树枝丫子伸手一掰,喀哧,那枝丫成功的从歪脖子树上下掉了下来。夜澜挑眉一笑,心情舒畅了,他终于不是那个被树枝丫拦住的蠢样了。
子时将至,翁知许摇着扇子指着三人面前的虚空“劈吧。”
夜澜瞅着翁只许指的那片虚空,呵的假笑一声,开口就叫翁知许吐了血“这不知界约莫是失心疯才选了你这么个呆子做界主,兄台,这么多年你不是被困住了,你是蠢的出不去吧。”
翁知许心头大震,手里的扇子顿时不摇了,一脸呆滞的望着夜澜,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被困住了么。
夜澜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心累的不想同他说话,抬手一挥带着三人挪到了不知界的正中心,随手指着处凸起来的沙丘对薛悯说道“挖开。”
薛悯将夜澜护在身后,召出慈悲剑提气一震,那沙丘登时自中心向两边分了开,埋在地下的太极图露了出来,月光一照那太极图闪过道流光,几息后那正对着太极图的夜空缓缓出现了个一样的虚影。
翁知许呆愣的望着那太极图,这个地方他可是太熟悉了,当初他从三不问被吸进来之后就在这里。
夜澜瞧着他那呆样,嗤笑一声“你们云波好歹也研究这芥子须弥几十年了,怎的连个出口都寻不到。”
翁知许一时语塞,他们那会儿尽琢磨怎么进来了,那有功夫关心怎么出去。
夜澜往嘴里扔了个药丸子又捅他一刀“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的同我说,他都算好了,算好什么了,哦,对着虚空乱劈一气,便是把这不知界劈塌了你出的去吗。”夜澜难得的Cao了把老父亲心“不读书害死人,有空多看看有好处。这不知界既是位道君搞出来的,自然讲究Yin阳相对,万物相生相克,入对出,有这么难吗。”
翁知许郁结的蹲到一边不说话。夜澜瞧着他那恨不得挖地三尺将自己埋了的颓废样瞬间心情大好,指着夜空中太极黑白交界的地方对薛悯说道“七分力便好,免得真将这不知界劈塌了。”
薛悯点点头,提剑上前一步抬手一劈,剑气聚成了股龙卷风直冲那黑白交界的中心一点而去,夜澜身体还是太轻,那风一出来人便向后飘了出去,薛悯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送到身后。
翁知许望着那裂了数道缝隙的太极图,一时悲喜交加。
啵,啵,啵一阵结界破碎的声音过后,三人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三不问里,扶苏数了数手边的银钱,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记了一会儿,临了看见结尾的数字登时笑了出来。
“咔嚓”他那张朱红的书案毫无预兆的裂了一道,扶苏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那书桌已碎成两半飞了出去,屋顶陡然出现个雾气旋涡,咚的从旋涡中掉出个一身红衣的男人来。
那红衣扎眼的很,扶苏这个脸盲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家界主的衣服。他手里提着笔万分不解的朝左后侧那死门的入口看了一眼,门还好好的关着,这界主是怎的出来的。
翁知许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刚要起身便瞧见夜澜同薛悯正对着他的脸掉了下来,翁知许惊慌失措的就地一滚,才避免了被两人压扁的惨剧。
薛悯拉着夜澜踉跄一步稳稳站定。
扶苏眨着眼看向夜澜,失声问道“魔君不是在不知界么,怎的出来的。”说完又万分不确定的朝身后不生不死之境的入口看了好几眼,没眼花,那门确实还关的严严实实的。
夜澜弹了弹衣服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高深莫测的说了句“你猜。”
扶苏嘴角一抽,正要说话,却间那一身红衣的年轻男人朝他走了过来,他登时行了礼“界主。”
翁知许拉着扶苏的手,一脸复杂望着他。
扶苏心一凛这眼神太熟悉了,界主每每见到他便是这么副神态,有时还欲言又止的对着他长吁短叹。扶苏被他那副莫名其妙的神态搞的还当自己命不久矣,后来才知道,他家界主就这毛病。今日,界主这是又忘吃药了?
翁知许从怀里掏出夜澜给的那两个瓷瓶子一股脑的塞到扶苏怀里“这是魔君给的,是安魂镇痛的良药,一日一粒要按时吃。”
扶苏望着怀里的瓷瓶子,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夜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