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平一想到赵吼素日里冷着一张脸跟谁都不亲近,可私下里也不知还有没有偷窥过旁人洗澡呢?前几天他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就见镇东头的一家媳妇,拿着扫帚撵着自家男人,嘴里还骂着些不干不净的话。
似是是自家男人去偷看豆腐西施洗澡来着。
当时程宴平嗤之以鼻,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恶心。可如今想来......
许嫂子人长的标志,身段妖娆妩媚,笑声更是跟银铃似的,赵吼也是男人,定跟镇子里的其他男人一样,保不齐也偷偷去瞧过呢。
他越想越生气,回到屋子后也坐不住,一会儿嫌桌子碍事,一会儿嫌屋子太小,末了又去了院子里修剪花枝,这一番修剪下来,差点将那新长的月季给剪没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程宴平将手中的剪刀往一旁的石桌上一扔,去开了门。
门一开他就愣住了。
这人啊,真是不禁念叨,他方才还在想许嫂子,没想到这会子人就来了。
她穿着一件水青色的衣裙,领口敞开,露出大片颈项间的雪白来,头发梳了个歪歪的发髻,留了一缕长发垂在脸侧,正站在门口满脸含笑。
“怎的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程宴平红着脸,侧身将人迎进了屋子里,又倒了茶。
许嫂子端着茶盏品了一口,她虽不知是什么茶,可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喝起来也格外的顺口。
她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神思恍惚的程宴平。
“可是跟赵猎户吵架了?”
程宴平“噎”了一下,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没...没有的事......我跟他只是邻居...邻居而已......”
瞧他那紧张的模样,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嫂子以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后来见程宴平的脸红的都能滴下水来,也就不再逗他,收回了目光。
“你是读书人,又是京城里来的,见识自然是我等比不了的,可这儿是龙门镇,口水那也是能淹死人的。如今镇子里都传开了,你与赵猎户......”
难听的话,当着程宴平的面她不好说出口,低头喝了口茶道:“依着我看,你就想办法让赵吼娶了你,一来也可平息谣言,二来对你和他都好。”
程宴平又被呛了一下,捂着心口咳了好几下。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了些许的水雾,许嫂子瞧着他面红耳赤,双眸含泪的娇怯模样,只在心中喟叹一声,也不知赵猎户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捡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活宝贝。
程宴平赶紧喝了两口茶,压压惊。
可赵吼曾说过要娶他这样的话,他也不好意思当豆腐西施的面说出来,免得许嫂子会误以为他托大吹牛呢。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我与他同为男子,哪里就......”
许嫂子斜着眼睨他。
那双眼睛似是在说,你装,你再装啊?
程宴平自觉是遮掩不过去了,只的硬着头皮换了个由头。
“那...那该如何做啊?”
他虽只是想找个话头,不想让气氛尴尬,可他那羞涩的模样,落在豆腐西施的眼里那就是欲语还休的娇羞。
美人含羞,自是惹人怜爱。
许嫂子自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若是论诗书,她自是比不上程宴平,可若是论怎么对付男人,那么问她就算是问对人了。
男人嘛。
只要伺候的他们高兴了,自然是万事都好说的,别说只是娶亲,就算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是愿意的。
许嫂子往外瞅了瞅,走至程宴平边上,弯腰附在他耳旁低声道:“等到了晚间的时候,你完澡只穿着亵衣,浑身香喷喷的去敲赵猎户的门,等见了人,你就佯装着脚软直接往他怀里扑。”
“啊?”
程宴平听的惊呼了一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勾引”吗?
“这不大合适吧?”
许嫂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剐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适合的?赵猎户那就是个石头脑袋,不开窍的。你这般的美人在怀,饶是圣人在世那也是扛不住的,剩下的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程宴平讶然,“这就成了?”
许嫂子恍然大悟,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你们两不会到现在还没睡过吧?”
程宴平更诧异了,他们不是日日睡在一块的吗?
许嫂子见他这副纯情模样,只叹了一声,“难道真的如传言中那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这话一出,程宴平的脸跟火烧了似的,半晌才道:“赵吼他不是那样的!”
许嫂子是个聪明的,闻言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程宴平哪好拿到台面上说啊?
若不是中看又中用,他的手臂不会到现在还发酸发胀,一想到夜间赵吼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