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眼睛一瞪,?吓的那人钻进了人群里都不敢说话了。
“你们都是一群睁眼瞎罢了,哪里知道小后生的学问,我跟你们说我和何大夫的水平到人家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说他行不行?”
先头家里办丧事,请镇长帮忙找程宴平写的对联那家忙帮腔道:“先头求着程先生帮着家里写了对联,?那字可是相当的漂亮呢,就连我家省城里回来奔丧的秀才三舅都夸这字写的极好,?不是寻常人可以写的出来的。”
镇长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们能请到宴平给你们家孩子教书,那是你们家祖坟里冒青烟了,回家烧高香偷着乐去吧。”
镇长在龙门镇颇有威信,他既说到这地步,自是不会有差的,众人也就不再有异议。
“我好容易说服了宴平揽下这事,?一会儿无论他说什么要求,你们都得给我答应。若是事情谈崩了,孩子们读书的事我可就不管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到时候求爹爹拜nainai的瞧了人家脸色,回头别来跟我诉苦。”
镇长素日里都是笑眯眯的,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众人的腰背忽的就挺直了,翘首企盼着程宴平的到来。
镇长虽也知道程宴平的为人,料想他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可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付龙门镇的人他还有点把握,对付程宴平这样的读书人,他还真没把握。
先头他不就错误估计了,说读书人脸皮薄,还让赵猎户要主动些,谁成想前脚说了,后脚就打脸了。
人可是主动的亲了赵吼。
还亲了两下呢!
是以这一次他将丑话说在了前头,也给众人提个醒,免得到时候程宴平反悔了,依着读书人执拗的性子,到时候若是劝不成,反倒把人给劝跑了,那可就糟糕了。
......
今儿可是程宴平的大日子。
赵吼一点都不敢马虎,早早就起了床,熬了白米粥,又煎了鸡蛋饼,分外的殷勤热络。
程宴平起的晚了些,见了赵吼就埋怨道:“都怪你!”
昨儿晚上为着他那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程宴平的一颗心似是掉进了蜜罐里一样,所以躺在床上的时候便主动的钻进了赵吼的怀里,“你别看我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可是我也很能吃苦的。”
似是怕赵吼不信,又撑起了半边的身子,极为认真的看着赵吼道:“真的,自我家出事后,至今已经一年多了,你看我都好好活下来了,所以养我一点都不费劲。”
听了这话,赵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饭的时候,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说完又觉得程宴平从小过惯了富贵生活,他口中所说的养得起也不过是衣食无忧,有片瓦遮头罢了,跟他从前的生活肯定没法比。
想到这,自是觉得无趣,所以后头人也恹恹的没有Jing神。
只没想到他的一言一行,程宴平都看在眼里,又与他说了那样的话,他当时眼眶一热,将人拥进了怀里,暗暗下着决心将来要好好照顾程宴平,倾其所有,将能给的都给他。
雨夜增情,两人交颈而眠。
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甜味。
赵吼一时情动,两人不觉就多闹腾了一会儿。
所以这会子挨了骂,赵吼却也不生气,冲着程宴平笑了笑,“快坐下吃早饭吧!等吃完再去也是一样的,况入了夏庄稼地里也没事,让他们多等会也无妨。”
程宴平草草吃了两口,便回房间里换衣裳了。
他挑了一件黑色的长衫,出来的时候有些不自然,拽了拽衣角问赵吼。
“我穿这样行吗?”
他向来爱穿白色或是月白等浅色的衣裳,今儿为显成熟稳重些,想了想还是挑了件黑色的。
赵吼嘿嘿的傻笑着。
“好看。你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程宴平垂下眼帘,很是无语。
他就不该问他,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哼了一声便出门了,赵吼生怕他去了会被人欺负,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喝了两口粥,拿了一块鸡蛋饼,便跟着跑了出去。
等到了大槐树那儿,才知龙门镇虽瞧着不大,但是适龄要上学的孩子却不少。
镇长远远的瞧见他,对着他招了招手。
“来,来,到这儿来!”
人群中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道,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跟镇长并肩站在台阶上。
还未至晌午,天已经很热了,明晃晃的日头照的树叶都蔫了,干卷着一点生气都没有。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众人又都挤在一起那就更热了。
“承蒙镇子里的各位邻居看得起,请我来给孩子们教书,镇长来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一口就应下了,不为旁的,就为大家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也得为咱们龙门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的声音虽轻,可却像是带着一种魔力一般。
周围鸦雀无声,只闻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