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绕着一缕头发打卷,得意洋洋地跟在习疏枫后面:“怎么样,就问你服不服?”
“我服他个四舅姥姥!”习疏枫愣是走出正门才敢说话:“屋里那位简直不是个人,是一妖Jing!”
禅仙“切”了一声:“积点口德吧世子, 你是光棍看不得人家恩爱——眼馋。”
习疏枫后槽牙继续发疼,无语地按了按腮帮子。
“差点忘了。”禅仙被这动作一提醒,似笑非笑道:“他们亲了几次?”
“青天白日你能小点声吗!”习疏枫自觉他脸上这层薄皮是不够扒了,他捂着一只眼逃避现实, 结结巴巴道:“没,没亲。”
“哈!”禅仙学着习疏枫方才的语气,无情嘲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会撒谎,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
习疏枫比被他老爹戳穿夜不归宿还窘迫,不得已改口道:“一次!”
禅仙:“你是把自己当成黄花大闺女了,还是当我傻呢?”
习疏枫放弃挣扎:“三次,真的就三次。”
禅仙满意地点点头,和个富翁进到酒楼任意消费一般潇洒:“你的两颗门牙,外加一颗虎牙归我了。”
习疏枫:“???”
499.
然而此时屋内的气氛,远没有屋外的轻快。
边关月见门关上了,从袖中令拿了一条崭新帕子擦了擦嘴,坐定不再动弹,仿佛刚才的主动撩拨不是他干的。
江南书的燥火哪是说灭就灭的,他轻轻啄了一下边关月唇角:“怎么了?”
“……”边关月没迎合也没躲,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不说了吗,你昨晚没回来,我睡的不好。”
江南书习惯了边关月时有时无的小性子,肯定的问:“吃醋了?”
边关月没有反驳,只肯定的答:“嗯。”
这一回,他真的高估自己的演技了。
明明在心里咬定不许露出一点破绽,可是有的时候演戏真的好难。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想要装傻便只能走那条万无一失的路。
500.
于是他头一回睁着眼睛,清醒地吻上了江南书。
“我要。”
他放任江南书痴狂的侵略,从唇舌蔓延到脚趾尖。
……
既然演不出虚伪的自己,便将一切交给诚实的身体。
这回边关月分明怀着重重心事,却是体验到了前所未有酣畅,他在一次次的翻涌中到达顶峰,迷离地从山顶一跃而下,再拖着被万蚁蚀过的躯壳,重新折服于人世间最煎熬的劫数。
就这样吧,他想。
只要他的沉默能帮上江南书。
就这样吧。
501.
边关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世界在下雪,他裹着雪白的袄,由人领着一步一步踏入了雪花飘不到的地牢。
梦总是说不清的,他知道这里是地牢,却不知为何要来地牢。周围黑漆漆的像在鬼屋,边关月无处安放慌张的目光,只好打量起走在前面的带路人。
从背影来看,带路人穿着仆从的粗布衣衫,身形消瘦,个子比他稍矮一些,似乎是一位十五六岁,在监牢做苦力的少年。
边关月默不作声跟着少年前行,直至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少年止步转身,他也学着样子转过身子。
在正对面的那间牢房里,他看到了江南书。
502.
不过江南书低着头没有理他。
边关月认不出自己也不会认不出江南书,他借者从狱墙缝隙中透出的一丝光亮,看清了江南书皱皱巴巴的锦衣,看清了江南书年轻的俊容,以及从未见过的呆滞表情。
江南书生是一副贵人相,整个人虽颓废了些,却也和这地牢格格不入,边关月迟钝地开始好奇,一个穿着新衣服的孩子怎么会被关起来呢?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江南书手中蹦跶出来。
边关月眯了眯眼,发现那是一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鼠。
老鼠还是贪恋江南书手心的温暖,跳出来了立刻反悔,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江南书见状毫不犹豫将它捧了起来,甚至伸出了受伤的食指,让饥饿的老鼠吮吸他的血,啃食他的伤口。
503.
“!”边关月头皮发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和方才带路的少年合为了一体,偌大的监牢里只剩他与江南书二人。
他穿过铁栏,蹲在江南书身前伸出了手,他没说话,意思却传达到了:你要跟我走吗。
江南书顿顿抬头,不得自由的幼狼打量起面前的小羊。
我带你走吧。边关月挑了挑眉,微微笑着:去一个只属于你我的地方。
他其实不知道要带江南书去哪,江南书亦不全然理解边关月的意思,两方迷茫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竟真在彼此心间引燃了一团阑珊明火。
504.
江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