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保持距离，大过年的也不好一言不发。江启轩想了一会儿，记起邹晏鸣说过年肯定逃不掉得回家，估摸他现在正在面对谢家上下，其中自然也包括邹振荣。
正要踏进便利店的时候，随着音乐声自动们开启，里面的客人正巧走了出来。江启轩心道看来他想错了，说不定除夕夜里这家难得营业的便利店生意意外的火爆。
江启轩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松了口气，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江启轩觉得自己也该提前给陈一哲他们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
还是那句话。当得知有人在加班，但自己能躺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人的心情总归是爽的。
隔壁楼里的灯不少都暗着，想必很多屋主回老家去了。平时这会儿晚饭后偶尔有人散步的小区里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亮着，有种深深的寂寥感。以前看到有人江启轩不想下楼，今天他却反而想出门散个步了。
刚买完东西走出来的客人，可不就是
知道江启轩私下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郑由有点不好意思，说他那吵得和菜市场一样，就不继续打扰江启轩了。
“……”
小区里没有人，外面的街道也没有人，甚至连来往的车都没有，喧闹的S市仿佛在这一夜成了一座空城。江启轩发现自己意外地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于是便溜溜达达地沿着小区外的街道走去了主干道，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散起步来。
正当他想要掉头回去的时候，远处街角还亮着招牌的便利店映入眼帘。四周的店铺全都黑着，衬托得它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江启轩想着要不干脆早点睡了，但是刚站起身就感受到了，晚上吃多了还没消化。他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走到阳台看了一眼外面。
韩子尧回得倒是挺快的，言语之中透露着一丝凄惨。果然剧组计划没赶上变化，没能在除夕夜前杀青。为了让电视剧今年顺利赶上档期，很多演员包括他都选择牺牲了回家的机会，留在剧组过年了。
上辈子他也在便利店上过夜班，而且也在年三十的晚上上过班，这一天的工资会比往常高不少。江启轩怀着一丝对店中的收银员的感同身受，准备进去光临一下。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街上各种店铺餐厅都打烊了。只有路过几家承接年夜饭服务的大餐厅还灯火通明，门口停着不少车辆。
说不定他还是今晚唯一一个光临的客人呢。
还是不要现在打扰为好。至少等半夜或者明天一早再说吧。江启轩这么想着，收起了电话。
抱着消食的心态，江启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缠了条围巾，这才出了门。
就算是南方，一月底的夜风可不是吃素的。江启轩本来因为吃多了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出了楼就被提神醒脑的寒风吹得瞬间精神了。
“……江启轩？”
郑由前几天就放假回老家了，这时正在等家里人下饺子呢。一接电话就欢欢喜喜地提前拜了个年，说知道江启轩十二点时肯定要收一大堆祝福，他就提前点来祝贺了。
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春晚，江启轩只觉得百无聊赖。春晚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他上辈子还都看过一遍了，连惊喜感都没有，像是在看老电影重映。
正当江启轩沉浸在回忆里时，突然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想到便做，江启轩给陈一哲打了电话。陈一哲是S市本地人，和老婆还有双方爸妈一起吃饭，显然比郑由那边消停多了。听江启轩说提前打来的缘故是后半夜会困，陈一哲笑了，说的确是你的作风。
大多数人都在等十二点，但江启轩平日睡得早，特意熬到后半夜只为了无意义社交，对他来说其实挺折磨的。
是家小店，店名却不一样，老板也还不是同一个人。他猜测是未来某年店铺被转手出去了，所以只好暂时歇了心思。
该联络的都联络过了，江启轩又翻到了通讯列表里的邹晏鸣。
屏幕上显示的是“郑由”。
在明知道一切后还要配合家人表演阖家团圆，这可真的可以称之为一场“战斗”了。
江启轩猛然停住了脚步。
工作上关系最近的两人都联系过了，其余的人江启轩就没特意打电话了，只是发了些用心写了的短信。诸如感谢合作过的导演去年的照顾，给同期艺人杞芊芊发了个“日后也多关照”，给新认识的朋友韩子尧也发了个祝福。
江启轩心停了一拍，站起身来，匆忙走到客厅去拿手机。
走着走着，江启轩觉得有些口渴。搬家还没几日，他对四周的环境不怎么了解，掏出手机找了家便利店，结果走到门口发现都贴着“临时提前结束营业”的公告。而且第二家也是一样的情况，江启轩看着自己离小区越飘越远的定位，心想早知道还不如回家喝水呢。
郑由那边背景音特别嘈杂，江启轩记得听他说过家里有姐姐还有弟弟，老家过年时还喜欢把亲戚都招呼在一块儿，想必这时热闹得房顶都要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