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轩完全没有留意到二人之间的气氛,而是看着被摧毁的阵法陷入思索。
这手法,好生熟悉。
他发出一声疑问,“沧海宗单修筠,可是阵修?”
曲离微愣,哈了一声,摆摆手道:“自然不是。”
蔺宇阳却似乎受到提醒,“沧海宗擅长剑修及符修,的确不曾听闻阵法上有何造诣。”
“你们是说......”曲离道:“这不是单修筠设下的?”
“这世间最擅长阵修的,便是棋圣所在大衍岛,其次便是擅长剑阵双休的华微宗。”
白景轩道:“如今华微宗覆灭,能设下如此大阵,不受距离所限而Cao纵天下人,除了棋圣,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曲离闻言神情微滞了一下,随后又笑道:“可是棋圣许久不曾现身了,连一句传闻都没有。”
白景轩点点头,棋圣被凃云夺舍几十年,不可能还活着,可凃云又从三界内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那么还能有谁?目的又是什么?
“不论是谁,单修筠幕后一定另有其人。”他自言自语般地道。
“师尊,别想了。”蔺宇阳上前轻轻拉过他的双腕道:“待我们回去把单修筠那个老家伙揪出来一审便知。”
白景轩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亲昵的举止落在曲离的视线里,只见他微微眯眼,瞳仁中弧光闪过,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瞬间又消失了,又立即摆出一幅怒其不争的神情道:“天尊,难道您与这魔头真的如传言所说......”
蔺宇阳闻言一把搂过白景轩的肩膀道:“师尊与我两情......”相悦二字尚未说出口,他的脚尖就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嘶......师尊......”他发出一声苦笑。
却见白景轩一甩衣袖御剑而去。
*
一行人直奔沧海宗。
蔺宇阳已做好了直闯山门的准备,可刚至山门前,却见挂满了丧幡,哭喊声远远从门内传出,不绝于耳。
众人正疑惑间,山门前的接引弟子身着丧服上前鞠礼道:“二位尊上,曲仙尊。诸位可是来吊丧的?”
“什么?”众人面露诧异。
“给谁吊丧?”
弟子茫然地眨眨眼,“我们家宗主啊。”
一行人来到主殿前,见整座宗门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
长老们见了他们纷纷上前恭迎,一面擦拭着眼角泪水,一面哀痛道:“宗主死于非命,还请尊上给我们作主啊。”
蔺宇阳蹙眉冷声道:“作主?他胆大包天企图害我与师尊性命,还要我作主?”
说话间,已然释放凌然气场,顷刻之间,整个主殿气压陡然降低。
众人被这一句话吓得面色惨白,“此话从何说起?”
“我们宗主绝无可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尊上明鉴!”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喊冤诉苦。
在蔺宇阳的眼里这些人没有一句话可信,他面露一丝不耐烦,正欲拷问,却被白景轩拦下。
只见师尊冲他摇摇头,“若他们知情,恐怕如今已与单修筠一样成为尸体了。”
曲离闻言面露思索状,片刻后道:“没错,若是杀人灭口,必然不会只杀单修筠一人。想来他们应是局外人。”
蔺宇阳这才收起了气场,一时间笼罩在主殿内的森寒气压也随之消失了。
“你们宗主是何时出的事?”白景轩问道。
一名长老长叹一声道:“就在昨夜,今晨被扫洒弟子发现的。”
昨夜......白景轩思索着,那便是他与蔺宇阳陷入幻境之时。
可幕后之人为何要杀单修筠呢?难道是担心他们追查?
可当时他与蔺宇阳都在幻境之中,若非曲离出手相救,他们本该身处险境,对方胜券在握之时为何要对同伴下手?
那对父女也同样死得蹊跷,难道也是被灭口的?
白景轩看向灵堂之上的棺椁,语出惊人道:“开棺,本尊要验尸。”
长老们原本还有些犹豫,可见到蔺宇阳凌厉的目光,便一个字也不敢说,默默地将棺椁打开,任由白景轩上前查验。
单修筠没有明显外伤,亦无内伤,颜面肿胀,是窒息而死的。
此人修为在晖阳境晚期,要做到如此干脆,凶手至少在乾元境。
可如今这世上的乾元境......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蔺宇阳与曲离,摇摇头,亦不可能是叶青。
难道......
他目光一凛,结印后光芒在他掌心闪耀,随后光芒呈环状四散开去,所过之处,扑捉着残留的任何气息。
若是那人来过......
光环扫过众人,掠过大殿,直至整个宗门都笼罩在这光芒下。
未久后他忽然神色一滞,连带着心跳也漏了半拍。
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