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表面听起来没毛病,可是听着这用词却又说不出地......怪异......什么叫大干了一场?
他瞪了对方一眼。
此时池文越气若游丝,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蔺宇阳拦下了,“你好生歇着,不准动。”
“是属下的错,着了曲院长的道......”榻上的池文越声音虚弱地道。
“不怪你。”
蔺宇阳安抚道:“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在毫无灵力的情况下驱动符箓。”
说完又向叶青询问了池文越的伤势。
“命是保住了,只不过要恢复修为嘛,得有些耐心。”叶青说着又看一眼蔺宇阳,“不过我看你们这有着数不清的天材地宝,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然。”蔺宇阳颇为自信地道:“需要什么,尽管提。”
池文越提着微弱的气息道谢,此时听得一旁白景轩有些担忧地道:“如今曲离一死,怕是今后北辰殿更加百口莫辩了。”
蔺宇阳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即便没有此事,他们也对魔门恨之入骨。”
“曲离死了吗?”叶青面露诧异地询问前因后果,待白景轩简要讲述后,他微微蹙眉,捏起四指掐了个演算之法,未久后疑惑低声道:“奇怪......”
白景轩见叶青的模样先是一怔,彷佛看出了什么,也立即掐指推演,须臾后眸色一沉,听见对方道:“近日不曾有仙尊陨落呀。”
乾元境以上仙尊因理论上其寿数无量,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仙人,故而其诞生与陨落都非同小可,皆可通过演算窥得一二。
当日蔺宇阳将其穿胸而过,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其绝无生还可能,可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
见他面露忧虑之色,蔺宇阳道:“可要返回望龙渊看看?”
白景轩摇摇头,“恐怕早已不在那了。”
“白鹤书院?”
他闻言目光微滞,返回白鹤书院倒不是没有可能。
正当他犹豫该不该查探书院时,听得蔺宇阳下令道:“传讯书院内的斥吾卫,若有曲离的消息,立即来报。”
是了,北辰殿的探子遍布天下,上回他们之所以能笃定地闯入书院要人,也是因为当时的斥吾卫称曲离就在院内。
只听蔺宇阳又道:“不过我若是曲离,应该不会回到书院。”
叶青赞同地嗯了一声,“一来他若是回去必然被你们守株待兔,二来,一旦回到书院,那正道仙门诘责你们的由头也就不攻自破了,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可白景轩却不能就此揭过,曲离的背后与那位镜初有关联,可上回去到书院时,他却探不出对方有意掩藏的灵息,想必如今也是一样,普天之大,该到哪去寻呢?
见他一副忧心的模样,蔺宇阳安抚道:“师尊别担心,斥吾卫遍布天下,再加上您可命冥天宗悬镜堂一同搜捕,一定会有消息的。”
他闻言微微颔首,又吩咐了叶青好生照看池文越之后便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完全没有留意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蔺宇阳。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凃云临死前的那场献祭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曲离又会有什么动作?一切都令他感到隐约的不安。
“师尊。”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他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目光询问道:“嗯?”
只见蔺宇阳含笑上前道:“咱们去散散心吧。”
“去哪?”
“只要与师尊在一起,去哪都行,最近一件事接着一件,师尊也累了。”蔺宇阳说着,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掠过一缕鬓发。
“咱们像当年一样,去凡间城镇逛逛好不好?”
他说得轻巧,可当年他们二人可不是闲逛,而是被追杀。
“可是......”
他刚发出疑虑,对方便一把将他搂过,“别可是了,这便走吧。”
说着喊了一声:“灰鸰!”
大鹏鸟应声展翅,载着二人驶向天穹。
白景轩蹙眉冲座下的鸟儿责备道:“平日我都唤你都费劲,竟然听他的话这么干脆?”
大鹏鸟摆摆脑袋不置可否,仿佛根本不想搭理他。
他狠狠地瞪其一眼,同时释放出一道灵压。大鹏鸟在空中受其震慑一个持身不稳,猛然呼扇了两下羽翼连带着其背上的两人也险些掉下去。
蔺宇阳忙施法召来一道气流将鸟翼扶稳,同时笑道:“师尊跟一只鸟置什么气?”说着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您若是想撒气,就冲我吧。”
白景轩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也许因思虑过多,连脾气也见长。
于是沉声道:“不必了。”
此时已是黄昏,下方街市华灯初上,一阵旋风过后,二人悄无声息地没入人群中。
匿容咒的加持下,并没有人留意到魔尊与天尊已然降临了这座距幽兰谷不远的繁华城镇。
到处人流如织,十分热闹,若是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