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消消气,做啥这么激动嘛。”唐思见她好像真生气了,到底是记着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嗐,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是我不会说话。”
唐意冷着脸没搭她腔。
唐思喝了口茶,叹气道:“我跟孙远他爸也是在是没有办法了,现在不买以后更买不起……”
孙远坐在沙发上,听着他妈低声下气地跟他二姨说好话,心里愤愤,觉得他二姨和二姨夫小家子气,不过是借他们十万块钱,又不是不还,还推三阻四的,再加上大过节的他被他妈从家里拽出来,心情很差。
他皮笑rou不笑得看着云方,“表哥,你这就把易尘良领回家里来啦?二姨知道你俩在搞同性恋吗?”
他特意看了唐意一眼,“二姨,这个易尘良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回来正好撞见他俩在亲嘴。”
唐意怒气上涌,正要开口说话,就被云方截住了。
唐意怎么说也是长辈,跟孙远这么个东西撕破脸太跌份,这事儿他来干最合适。
于是他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我爸妈都知道,虽然比你知道得要晚。”
孙远最烦他这种高高在上丝毫不慌张的样子,看向他的目光全是恶意。
“三姨,这么跟你说吧。”云方没理他,微笑着看向唐思,“我们家的钱,就是拿出去白送给乞丐,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
唐思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二姐,你听听你们家糖糖在说什么!?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孙正楠也皱起了眉,显然觉得这个外甥说话说得太难听。“我们借了钱——欠债还钱,又不是不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云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孙远,“当初孙远随便翻我日记,伙同一群人来羞辱我,逼得我自杀,那么杀人偿命,也该是天经地义。”
唐意脸色骤变。
一直在厨房门口听着的云和裕走了出来,皱起了眉,“糖糖,你说什么?”
“孙远偷看我日记,知道我喜欢宋存,初中毕业那天逼我去和宋存表白,拉了一群人来看热闹,还羞辱我,甚至——”云方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些很不好的照片,我受不了这样的Jing神压力,只能选择自杀。”
孙远脸色惨白,大概是没想到云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整个人都吓傻了,但还不忘狡辩,“不是我让他们干的!我又拦不住他们!”
云方冷冷地盯着他,“孙远,你说这话心不心虚?”
孙远气急败坏地摔了杯子,站起来指着他声音尖锐道:“你他妈就是个变态装什么正常人!你要不是变态我会这么做吗?我、我分明是为了你好!是你不识好人心!你心理承受能力差还要怪别人!?”
大概被云方当着这么多人的拆穿让他接受不了,他愤怒地咒骂着云方,“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学习好点天天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自己很牛逼!”
“你根本就是恶心!变态!”
几个大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傻了,云方就等着他气急败坏,很是沉得住气。
但是易尘良沉不住气,他顺手抄起旁边的茶壶,一茶壶砸到了孙远的脸上。
易尘良用的力气极大,茶壶砸到他脸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到孙远身上,让他瞬间哀嚎起来。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易尘良揪住他的衣领一拳头砸上去,“你他妈才恶心!我当时就该打残你这个王八蛋!Cao!”
由于易尘良来的这一出,后来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孙远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孙正楠唐思见自己儿子挨揍上来要拉偏架,云和裕跟唐意也上来拉架,就这么大点儿客厅,一群人混作一团,哀嚎声叫骂声哭喊声茶杯碎裂声还有电视机里元宵晚会欢快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云方本来没打算动手,但是易尘良动手之后,他发现原来有时候暴力才是最接最有效宣泄愤怒的方式。
混乱过后,唐意显然气愤至极,“滚!你们给我滚!以后别再来我们家!”
她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有多么疼孙远这个外甥,心里就怄得发疼。
她把他当成亲儿子疼,可是他却差点要了她儿子的命!
“都给我滚出去!”
孙远跑出门口的时候被云方一把揪住,孙远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孙远,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云方的鬼魂就站在床头看着你跟你索命呢。”云方低低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孙远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梯。
混乱过后,客厅里一片狼藉。
唐意气得坐在沙发上直哭,云和裕在一旁安慰她。
易尘良和云方在打扫地上的碎瓷片和垃圾。
易尘良小声地问云方:“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云方正要说话,就听唐意接过了话茬,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小易揍得好!就该打死他!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事儿咱们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