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获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倏然绷断。
去他妈的男的女的,常子期可真他妈带劲!
第二天齐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着上半身搂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巨他妈帅还认识的男人。
他现在正枕着常子期的胳膊,腿还搭在人家的肚子上,而对方睡姿端正地躺在床上,脖子上还有昨天晚上他给啃出来印记。
昨天晚上疯狂又暧昧的片断在他脑海里轮番播放,虽然两个人没有做到最后,但是……齐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卧——槽。
他跟历任女朋友都没有真正意义地滚上过床,却被一个男的给捷足先登了。
齐获,你他妈就是脑子有坑!
齐获默默地唾弃自己,然后准备悄无声息地走人,结果刚一动弹,常子期就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甚至枕着同一个枕头,面面相觑。
昨天晚上常子期虽然没有喝醉,但是酒Jing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这一下直接打破了他计划缜密一步一步把人追到手的计划。
人都睡了——虽然没完全睡,但也算睡了五分之三。
常子期回想起昨晚,不太自然地别开了眼。
齐获见他一副冷淡的样子,登时就恼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衣服走人。
常子期也跟着坐起来,抓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那个……衣服都脏了。”
齐获看着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知道尴尬和懊恼哪一个更多。
最后还是常子期从衣橱里找了套自己的衣服递给他,“内裤是新的,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齐获一把夺过衣服,进了卫生间。
常子期先是把卧室里的狼藉收拾了,然后拿了衣服去了客卫,简单地冲了个澡,顺便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出来后,见卧室里没人,卫生间的门半开着,皱了皱眉,“齐获?”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显然人已经跑了。
常子期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跑什么……
隔了几天,他带着人去高一查晚自习。
然后终于逮住了滑不溜秋的某个人。
昨晚打游戏通宵,这会儿齐获正趴在桌子上补觉,高年级的学生会来查纪律,旁边的人本来想叫醒他,但是一想起齐获那可怕的暴脾气,愣是没敢动,他还记得上一次班主任把齐获叫起来,齐获暴躁地跟他对呛,险些把班主任气死,打那之后就再也不管他了。
这会儿谁叫他起来他炸谁,旁边的人默默地给学生会的几个人点了根蜡。
直到他看清楚来的是谁之后,换成给齐获点蜡。
高二那个铁面无私冷面煞神,长了张帅脸却从不干人事,最喜欢收拾像齐获这样的刺头。
眼瞧着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同桌默默地离得远了一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班里其他人也在默默观望,觉得照着齐获这脾气,指定要揍人。
常子期顶着一众紧张又同情的目光在齐获的桌子前站住,伸手敲了敲桌子。
“Cao——”齐获烦躁地抬起头来,骂声卡在了嗓子眼里。
常子期一脸淡定地看着他,目光从他脸上的红印子上扫过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位同学,上自习课不许睡觉。”
齐获凶神恶煞地等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位同学!?
来抓他上自习睡觉也就算了,竟然还跟他装不认识?
围观群众只觉得班里这个暴躁杀神要提拳头揍人,却见校草兼学生会主席常子期同学,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在齐获的脸上蹭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沾上碎纸了。”
齐获呆住。
“记下来,高一八班齐获,晚自习第二节 课睡觉。”常子期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卧槽。
卧槽!
卧槽?
兴致勃勃准备围观两人干架的同学傻了眼。
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他们班这个谁都不敢招惹的杀神,今天的脾气会如此祥和?
脾气“祥和”的齐获正一脸杀气地盯着桌子上那片细小的碎纸片,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他妈的常子期什么意思?
又过了几天,齐获再次迟到,熟门熟路地准备从围墙那边翻进学校,今天不是常子期值日,其他人没哪个神经病钻进树林子里逮人,他干脆利落地将书包扔进墙里,信心满满地两步登上墙,准备来个帅气潇洒的落地。
结果一低头就看见墙下面站着个人,一双幽深的眼睛就这么冷冰冰地盯着他。
吓得齐获脚下一滑,闷头就要往下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