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楚景回到家里时,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空荡,十分冰冷,厨房里也没有宋知夏的身影。
几乎只有别人等楚景的份儿,从来就没出现过让楚景等别人的先例,他看了眼时间,按捺住脾气,去餐桌上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倒完后他刚喝一口,只觉得温度不对,冰得口腔一个刺激,楚景直接吐出来。
他检查了下,发现电器并没有在工作,宋知夏还有离家前把净水器关了的习惯?
楚景烦躁地扯了下领口,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耽搁,他只觉浪费时间。
他来到厨房洗手,拧开水龙头,出的也是冷水,燃气热水器并没有打开。
按照常理而言,燃气这种东西是生活必需品,洗澡做饭都得用,不可能会连插头直接拔了。
事情到这儿开始不对劲,楚景目光环视四周,打量整个厨房。
他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去了楼上,他打开主卧衣柜,发现里面空空荡荡。
之前把房子送给宋知夏时,他让他就在这儿住,之后每次他来时宋知夏都在,但没想到他是阳奉Yin违?
如果说发现这件事只是不悦,那么在打宋知夏电话却发现对方关机时,楚景的怒火宛如喷泉般爆发了。
他径直打电话给了秘书:“我要宋知夏现在的住址。”
*
一个小时后,宋知夏接到电话时,正在厨房洗碗。
他擦干净手,接电话,是大门保安打来的:“宋先生您好,门口有人在等你,麻烦你出来下。”
这个时候,有人找他?而且不来他家,而是选择在门口等待?
宋知夏有些狐疑,他想了想,大概明白来人是谁。
他没换衣服,只戴了个口罩,踩着双棉拖鞋,出门时还拎了垃圾袋。
扔完垃圾,走到小区门口时,宋知夏看见一辆车。
门口停了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身线条弧度流畅,引得过往路人不时侧目。
宋知夏走到车边敲了敲后车窗,后车窗摇下,露出楚景那线条凌厉,一看就很不好招惹的脸。
楚景冷淡道:“上来。”
冬风萧瑟,吹得宋知夏碎发往后扬,露出Jing致好看的眉眼,下半张脸尽数挡在口罩里。
宋知夏微微摇头:“有什么事你说就可以。”
这态度让楚景脸色愈发冰冷,他偏头定定望了会儿宋知夏,眼神锋利如刀:“让你回家为什么不回?”
宋知夏声音依旧很温和:“因为生病了。”
楚景冷笑道:“我看你倒是活蹦乱跳得很。”
宋知夏懒得反驳:“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蹦回去了。”
说完他当真转头就走,没走出几步路,身后响起哐的拍门声,楚景大步流星走下车,抓住宋知夏胳膊。
做错事的人是他,他还敢给他甩脸色?
楚景力道很大,声音加大:“宋知夏!你现在能耐了——”
他话还没说完,他那么一拉,像是拉住个纸片人似的,宋知夏轻飘飘往一边倒去,出于惯性,楚景眼疾手快扶了把,他便绵软无力倒进他怀里。
宋知夏额头抵在楚景胸口前,平静陈述道:“生病是因为你把我关起来。”
楚景摸到他的手十分冰凉如雪,不知怎的,他原本的怒气值宛如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消散不少。
“你不做错事我会关你?”楚景反问,他扶了他把,嫌弃道,“自己站着。”
宋知夏站稳身体,没有说话,一阵风拂过,口罩后传来闷咳声。
楚景无语道:“你这身体是纸糊的?”
宋知夏没说话,拉了拉口罩,嗓音沙哑。
下一瞬,男人脱下外套,披在宋知夏身上,犹沾体温的外套,染着淡香,那宽松外套披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格外瘦削。
他道:“带路,去你家。”
进到宋知夏家,楚景用视线大概扫了圈,没发表什么言论。
换完鞋子外套后,楚景理所当然往沙发里坐,等宋知夏给他泡咖啡,姿态十分自来熟,仿佛这是他自己家。
刚从医院回来,宋知夏这会儿确实还不太舒服,但还是给楚景泡了杯咖啡,然后便在茶几边的软垫上坐了下来。
空气一时十分安静,这种安静在两人间经常出现,一般是楚景在工作,宋知夏在旁边等他,偶尔做下自己的事情。
楚景捧着热咖啡喝了口,勉强把对宋知夏跌到负分的印象值拉回来了些。
“我今晚在这儿休息,去给我准备下。”
宋知夏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情绪:“好的。”
楚景不经意间注意到客厅里挂的艺术画,那是一幅蒲公英,纯黑背景色下,呈圆球状的蒲公英缺了个口子,被人吹了口似的,蒲公英飘飘扬扬四处飞散。
“这幅画是你买的?”楚景随口问。
宋知夏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