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应该过几天就能去取了,”启明晨看了看他,“或者,我们可以两种照片都用上?”
“你是说,我家里挂你拍的,你家里挂影楼拍的,这种?”迟望问。
“对。”启明晨轻轻掐了一下迟望的脸颊,“我家和你家,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迟望一下坐起身,表示歉意地举起手:“对不起,说顺嘴了,但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刚坐起身就被启明晨轻轻按了回去。
启明晨指了一下他的脚踝:“拍照的事小,你要养好伤才是事大,等你的脚完全没事了,我再去回复我妈。”
迟望啼笑皆非。
他脚踝这儿红肿的位置都不到拇指大,居然被启明晨说成“事大”。
他还挺喜欢被启明晨过度关心的感觉,于是靠着床头,懒洋洋地说:“你去回复一下杨姨,就说我们这周周末去拍照,看他们时间方不方便。”
距离周末还有三天时间,启明晨觉得迟望的脚伤应当会好了,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迟望这几天上班都是由启明晨送到公司门口。
启明晨原本连上电梯这么一小段距离都打算抱着迟望上去,迟望大惊失色抓着玻璃门框大叫不要,并且保证自己只要发觉脚疼了一丁点儿,就马上打车回家。
“不需要打车,打电话给我就行。”启明晨这么纠正了一句,终于放过了他。
启明晨看着迟望走进了公司大门便离开了。
他的身影引来驰行物流数名同事利用各种借口跑到前台来看他一眼。
尽管只不过是能看到玻璃窗外遥遥的一个背影。
驰行的同事们都对抠糖有些执着的偏好。
他们老板虽然结婚了,婚后也明显美满,但从不当众秀恩爱,连朋友圈也不见发,这就让他们对老板另一半的好奇达到了顶点。
老板的另一半其实也是个著名人物,关心当地商情的多半都知道启明星这么一家电子集团公司。
启明星的老大启明晨素来是远在天边的人物,没想到竟是他们平易近人的老板的高中同学,甚至还闪电式结了婚。
要知道,这个八卦无论在哪个圈子里都很吃香。
有些同事这几天早晨上班特意提前来,假装在前台站着喝豆nai,其实手里攥了个手机,就想趁着启明晨转身不注意,偷偷拍下他的背影。
结果,到了周五这天,他们发现迟望一个人进了公司,身后却没再有那条醒目的尾巴。
迟望转身的时候听到身后明显的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声。
迟望疑惑地回头:“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在叹气?”
前台聚集的一帮同事拿着早餐纷纷作鸟雀散:“没事,没事,我们在看风景来着,今天风景不怎么好啊,撤了撤了。”
迟望莫名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他倒觉得今天风景不错,可能因为他的脚踝彻底不疼了。
启明晨也终于能够在公司楼下放心让他离开。
明天便是两家一同出去拍照的日子,杨霜早早查过天气,明天一整天都会是晴天。
影楼也已经将拍摄的地点选好,在锦城与朝市交界点的那个古镇上,有诸多适宜于拍照的风景区。
“安全问题,以及拍照是否合规问题,我都已经问清楚了,你们可以放心,”杨霜在重新组建的大家族群里说,“除了外在的这些条件,我们集体活动,就还是要相互关照一下,毕竟我们的平均年龄都过五十岁了,是个高龄团体了。”
启明悦为此对自己妈妈小声抗议:“哪有,我才刚过二十岁生日呢,我拒绝承认高龄这个说法。”
早晨天刚亮,迟家和启家各出了两台车,为了让两位老爷子在外出期间感觉心情舒畅,迟文钦开了台敞篷。
古镇从远处看过去位于青山绿水之间,打开车窗能听到山间的鸟啼声,还算幽静。
“这儿还没被划为商业旅游区么?”蒋冰卿下了车,问了句。
“没有,旅游局那边卡了些流程,不过很快就要开放了,”杨霜说,“所以我就想赶在这儿人不多的时候,带你们过来一起走一走看一看。”
启明悦跳下车,走到古镇入口处的长廊外,回头对启明晨说:“哥,我们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儿?”
启明晨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写有简介的一面墙壁,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一起吗?”迟望好奇发问。
启明晨揉了一下迟望的头发,发现那上面晶莹的似乎是露珠。
启明晨收回手,说:“你也在,那时候我们上小学。”
“对,那会儿我还在电视台当编导嘛,台里让我做一档关于锦城特色的专栏,我就来这里采了风,顺便带上了你们三个。”杨霜笑笑说。
启向川在一旁点了点头:“你说起这事,我也有印象了。”
影楼出了一台巴士,来了一个摄影团队,稍后也赶到了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