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沙兰便嘱咐亚当斯改变了方向,前往女巫的住处。
谁也不知道女巫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明明是难得的大魔法师,却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支配,独来独往的,有时候在这一国定居,有时候又在另一个国家游走,行踪飘忽不定。他们去的是女巫其中一个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她很少见生人,只接待她所谓“有趣”的客人。
她的住所在一处森林的深处,倒也不是那种人迹罕至的森林,周边还是有不少村庄的。沙兰带着阿克雅辗转几天,知道女巫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就让亚当斯和安东尼娅留在村庄附近,两人这才终于敲响了女巫的房门。
没有人应门。
阿克雅爬上他的肩膀,“好像没有人在,我们回去吧。”
沙兰从后面托了一下他的屁股,怕他掉下去,“那只能去维廷了。”
阿克雅趴在他的肩膀,抿了抿唇,“沙兰,我们可不可以不去……”
沙兰挑眉看他。
他有些不太敢继续说,但是想起沙兰要求他不能撒谎,也不能对他有所隐瞒,于是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个,我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巨物恐惧的事情,我会自己慢慢适应的,你看我的体型不也是在自己慢慢恢复吗?”
沙兰问他,“那你以后半夜野猫发春了,我怎么办?”
阿克雅红了脸,“我可以像昨晚一样。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
“就怎么样?”沙兰故意逗弄他,“那我就再娶一位,你说如何?”
阿克雅呆呆地看着他。
韦格斯和维廷公国都不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度,王室里面一人迎娶多位的不在少数。阿克雅抿了抿唇,低声道,“也可以。”
反正自己和沙兰也只是政治联姻,没有真感情在的,这样畸形的身体,他可能现在还觉得有趣,还想要玩一玩,玩具玩厌了,估计也就厌倦了吧。反正他这样不受宠的王室,就算联姻对象马上再娶,维廷公国也不会为难他的。反正他一个人呆惯了,只是又变回一个人而已,也不会怎么样的。
反正、反正……
他想起亚当斯的话,咬了咬牙。
阿克雅,你可别又把自己推到万丈深渊里去了啊。
沙兰本来以为阿克雅会恼火,再不济也会有点别别扭扭,他其实最想看到阿克雅哭鼻子,没想到他倒是意外地平静。
他挑挑眉,“生气了?”
阿克雅尽可能平静地抬头看他,“没有生气。”
他确实没有生气,只不过……
有一点难过而已。
没有沙兰托着他,他感觉要从他肩膀上滑下去了。他于是腿蹬了两下,结果越滑越往下,眼见他就要掉下去,顿时惊惧道,“沙兰——”
一双手接住了他,不过不是沙兰,他抬头一看,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害怕。
“有客人来了啊。”她微微笑了笑,看着手心里的阿克雅,“没事吧,小家伙?”
阿克雅是那种麻烦了别人就会惶恐的性子,顿时道,“我没事,谢谢你。”
沙兰把他从女人的掌心里拎起来,阿克雅还没反应过来,后颈衣领就被拉了起来,然后放回到沙兰的掌心。
沙兰其实心里有点不爽,他一方面懊恼于这个女人抢先自己一步捡到阿克雅,又觉得阿克雅看女人的神情不太对,他不喜欢阿克雅对别人露出这种又讨好又惶恐的神情。他抬起头,礼礼貌貌地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这件屋子的主人,”她撩了撩耳边的发,“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她打开房门,微微笑着,“进来吧。”
她邀请他们二人进门以后就只是泡茶,然后端到他们面前,“请用吧。”
阿克雅看着面前巨大的茶杯,觉得自己会淹死在里面。
女巫看到了,于是抬手就施展了一个魔法,那杯子的大小立即变得非常适合他使用,他惊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道,“谢谢你,女巫小姐。”
对方看了他一眼,却突然笑了起来,阿克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小家伙,”女巫朝他温柔地笑笑,“就是好久没人叫我‘小姐’了。”
阿克雅为难道,“那……”
“没关系,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女巫坐下来,“二位来到这里,是想要寻我做什么呢?”
“是他,”沙兰指了指阿克雅,把随身带着的那本书给了女巫,“他无意间打开了这本书,然后就变成了这个大小。”
“哦?”女巫接过书,稍微翻了两页,随即笑了,“啊,这本书我认得的。”
“有头绪吗?”
“是我的老朋友的书,”她抚摸了一下书脊,“他收集了世间各种禁术,制作过程中差点因此被禁术反噬,也没有办法再销毁,于是做了一半就把这书封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