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吹来,似乎是在应景,配合着动人的明月星河,奚山上的晚风竟也如此善解人意,温温柔柔。
席蕤奚此刻的心一阵悸动和酥麻,似乎是被晚风撩动的,又或者不是。
只觉得心间凿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里面有涓涓细流,春意盎然地流动起来。
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过了一会,林珩见她没理他,突然想到什么,质问道:那个什么吴寄文,怎么回事啊?
口气不善。
席蕤奚听到他问吴寄文,开口:寄文哥哥?他家离我家很近,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珩立刻沉着脸色,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席蕤奚,你最好不要给我这么叫。
他听不得那几个字。
不然我当着你的面搞死他。
席蕤奚看他这一脸恶霸样,只觉得无语,你干什么这么凶,我跟他又没什么。
末了小声嘟哝: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我才没有喜欢谁。
同是男人,林珩太熟悉那个吴寄文的眼神了,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你不喜欢他,他心里可不这么想。
你离他远点知道没有?
见席蕤奚又开始装鹌鹑,林珩提高了音量:你听到没?
听到啦!你烦死啦!席蕤奚也大声。
林珩见状又抱住她,席蕤奚:诶你
其实我对你没有表面上那么稳Cao胜券,
晚风在旁呼呼而过,声音混在风中,稀疏又安静。
林珩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而是患得患失。
席蕤奚停止了挣扎,她的心又像之前那样被挠得痒痒的了。
只听见林珩在她耳畔喃喃细语: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后悔,后悔当初的自甘堕落,如果知道几年后会遇到你,哪怕再黑暗,再无助的前路,我也会不顾一切地走下去。
为了能光芒万丈地站在你面前,让你能多看我几眼。
席蕤奚此时此刻终于真实地意识到林珩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天之骄子,那颗璀璨明星。
席蕤奚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她不能再这样醉下去了,她心想。
我
林珩打断她:你说过,我考了第一你当我女朋友。
他声音还很委屈,似乎她是个骗了他不负责的渣女。
席蕤奚心乱如麻,结巴道:我,我还没有,想好
林珩看着她:你还要想多久?总该给我个时间吧?
高中生,是不可以,不可以早恋的。
林珩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笑了,所以是不可以,不是你不想?
席蕤奚似乎被他带进了逻辑误区,我,我不知道。
开学,我最多等你到开学,开学必须给我个答复。
席蕤奚木讷地点头。
两人躺在毯子上看星星,席蕤奚得寸进尺,小心翼翼地问道:答复的话,总有两种答复吧?一种是答应,一种是
席蕤奚话还没说话,就看到林珩双眼微眯地斜视她,目光危险。
她默默地把拒绝两个字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又说道:那我觉得开学太快了。
她灵机一动,在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答复你,好吗?
林珩依旧那样看着她。
席蕤奚不依不饶。
林珩目光凶狠地盯着她:最后一次。
席蕤奚连忙点头,马上抬头接着看星星。
晚风在耳畔拂来,不知过了多久,林珩转头看向席蕤奚,发现她已经睡了。
随即踩灭了火苗,收拾席蕤奚的背包,又打横抱起她,向帐篷走去。
走到帐篷处,陆之宴正好在外面,看到林珩抱着席蕤奚,席蕤奚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陆之宴十分猫腻地朝林珩笑着。
林珩没鸟他,目光乜了他一眼,口气不善:你们办事能不能注意点?吓着她了。
陆之宴Yin阳怪气起来:哟哟哟,这就心疼得不得了了?真是罕见啊林少,就这么宝贝这个?
林珩白了他一眼,就走进了另一顶帐篷里。
他把席蕤奚的外套脱了,把她放进睡袋里,陆之宴这厮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买的是双人睡袋。
他也极其自然地跟她睡在一处,搂着她,这次和在杭州的那次不一样,显然林珩觉得今天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一夜好眠。
鸦青色的天空与奚山融为一体,晨雾茫茫,几只青鸟从山顶飞过。
席蕤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强壮有力的胸肌,蓦然清醒,抬头看到如刀刻般的下颌线,流畅俊朗。
她,她昨晚和林珩一起睡了一夜?
席蕤奚眼珠子慌张地四处转动。
就在这时,林珩醒了。
他往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