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之后就变得很忙碌,各科写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题全部堆积如山,把人的脑袋都埋得看不见了,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今天是父亲的忌日,席蕤奚得请假和母亲一起去墓地看父亲。
林珩说他也要去祭拜她父亲,于是随她一起请了假。
这是席蕤奚第一次和杨芝一起来看望父亲,她紧张局促,还坐立不安。
她们照例买了几束花摆在席海安的墓碑前,蓝天白云,衣摆飘起。
林珩和席蕤奚二人跪拜过后,杨芝对他们说:阿奚,你们先去车上吧,我和你爸单独待会。
席蕤奚仔细观察杨芝的神情,却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寂寞空洞。
林珩拉着她朝车的方向走去。
在车旁边,席蕤奚回头看杨芝,她已慢慢蹲下,斜坐在碑前,席蕤奚看到一排排寂静肃穆的白色墓碑静静矗立着,渲染着悲伤和无奈,仿佛迎面而来一股强大的压力,令人喘不过气。
她的心像被分成无数个玻璃弹珠,忽然一扫而光,弹珠落地声此起彼伏,飞扬着,下滑着,又缓慢,又迅速,被摄像机咔嚓剪成了慢动作。
林珩抱住她,一手抚摸她后脑勺,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一个一个的,将四处散落的弹珠重新捡回来,静放在匣子里面。
将杨芝送回去后,林珩载着车开回了景安,停好车后,看副驾驶上的席蕤奚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还难受吗?他问。
席蕤奚鼻头红红的,眼里水光亮亮,但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林珩随意地说着,语气颇为宠溺:笑得难看死了。
他抽了几张纸巾,包着纸巾捏住席蕤奚的鼻子,要给她擤鼻涕。
席蕤奚有点不好意思,想自己捏着纸巾,但林珩的手很强硬地放在上面,不容许她拒绝,她就顺着他的手擤了鼻涕。
林珩擦擦她的鼻头,红嫩嫩的,显得更可怜了。
宝贝乖,不难过了,咱爸在天上看我们呢。
什么咱爸,那是我爸。
连你都是我的。
要是我爸还在的话,指不定我就不是你的。
林珩压着她后脑勺朝着自己,使劲地去吻她。
将她的唇蹂躏得稀碎。
林珩:你再说一遍。
席蕤奚也较上劲,飞快地说了句就不是你的,然后马上拉开车门要跑出去。
谁知驾驶座的总控把车门锁了,席蕤奚当下意识错了。
遂又可怜巴巴望着林珩:哥哥,我错了,我是你的。
林珩把她从副驾驶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朝她的小屁股打了一下。
嘴巴这么不听话,尽说些我不爱听的是吧。
席蕤奚搂着他脖子,亲亲他的耳垂和侧脸。
林珩钳住她下巴,这张嘴挺欠Cao啊。
席蕤奚脸红了,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珩又吻了一遍她的唇,接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席蕤奚发出如蚊子一样的声音:我之前
我不要你为了讨好我才做,我要你心甘情愿。
席蕤奚眼神到处飘,到时候再说。
林珩笑了,走吧,送你回宿舍,晚自习快结束了,别回教室了。
席蕤奚应着。
*
过了两天是周五,这次周末是可以回家的,但高三的周五就不再是下午放学了,而是上了晚自习之后才能回家,全体高三学生被校车送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席蕤奚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玻璃罐上,换了鞋,妈妈,我回来了。
她转头看到杨芝坐在餐桌前,桌上还摆放着好几盘菜,色香味俱全,还盛了两碗饭,一碗在杨芝面前,一碗在另一侧座位的位置上。
那个座位的椅子是拉出来了的,席蕤奚以为是母亲给自己留的位子,以为自己没吃晚饭。
她便说:妈妈,你这么晚了才吃饭啊?我在学校吃了的。
接下来的一幕令席蕤奚毛骨悚然。
她看到杨芝夹起一块红烧rou,往那个空位子上方喂去,席蕤奚清楚地听到杨芝口中在说什么:海安啊,这是我做的红烧rou,你吃一块。
霎时,杨芝的筷子一松开,红烧rou掉在了椅子上,蹭得椅子油光艳艳的,那块rou又顺着椅子的滑腻落在地上。
接着又一筷子青菜,杨芝同样朝空位子上方坐着的席海安喂去,嘴里念叨着:海安,多吃青菜。青菜也掉在地上了。
席蕤奚脊背发凉,瞳孔收缩,仿佛全身血ye凝固了,马上开口:妈!你怎么了!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杨芝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说话,喂菜,结果地上的菜越来越多。
我知道了海安,我会自己吃的,你也吃。
来,我给你盛碗汤。
席蕤奚浑身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