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化学药水味直冲鼻,时常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走廊穿梭,神情大多都是凝重的,还有家属的沉默不语和锥心祷告。
林珩在抽烟区的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云吐雾,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抽过烟了,此时此刻却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发泄。
即使知道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但今晚的突发情况还是令他措手不及,当她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明明怕的要死,却仍对着他笑,一遍一遍叫着他,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细算算,她今年还没满二十三岁,那样瘦小的身子,却在给他生孩子。
猩红的烟头湮没至尾,逐渐消失,林珩又抽出了另一根,打火机此刻却失灵了,怎么也打不着,林珩皱眉,随手丢进裤兜里。
陆之宴走过来,咔哒一声,湛蓝的火焰将林珩手里夹着的烟头点燃了,一手拍了拍林珩。
林珩抬手示意。
二人站在阳台上默契地没有说话。
月光转了几转,乌云遮蔽时把月色的清辉挡住了,像是关上了倾泻的门。与此同时,产房的门慢慢打开了,医生出来报平安,并将新生儿带给家属看,是两个男宝宝。
林珩步伐带着平时少有的急速,想要进去看席蕤奚,却被护士小姐姐眼疾手快地拉住,先生,母子平安,恭喜啦,是两个男孩子哈,一会儿会有人把孕妇妈妈推出来的。说完又说了一大堆产后注意事项。
温秀云和杨芝抱着孩子喜笑颜开,那边唐虞风风火火地赶来,小挎包Jing致地被她别到腰后,看着两个婴儿合不拢嘴,刚才冷清寂静的走廊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林珩已经按捺不住了,这时席蕤奚被推了出来,除了唇色有些凉白之外,其他没什么异常。
林珩握住席蕤奚的手,却没发现他一个大男人的手都比刚生产完的孕妇要凉许多,看着她,想张口说话,却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喉咙,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席蕤奚刚开始挺怕的,但其实生产的时候没多大感觉,只是一上一下间就生出来了,好像很快,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她觉得这是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她都听到医生夸她年轻,生孩子就是顺利。
现在她看着林珩,觉得有些可爱,伸手摸他的脸,笑道:老公,你怎么了?我没事啦。
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地用力抓紧了她的手。
突然又想到刚刚自己抽了许多根烟,怕熏到她,连忙起身离开,我去跟医生办手续,一会我们回家。
席蕤奚点点头。
家里早已布置好了婴儿房,席蕤奚坐月子期间温秀云和杨芝都没回江宁,而是待在北京照顾她和孩子。温秀云早就请好了专门做月子餐的专业营养师给席蕤奚调养身体,还从老宅里带来了两个专门的保姆带孩子。
两个小宝宝很健康,每每换尿布的时候小胖腿踢踏地可有劲了,也不认生,见到谁对他们笑他们也笑。
自怀孕后,席蕤奚的胸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也有母ru喂养,只是两个孩子还是吃力了点,如果他们饿的时间不一致,那么席蕤奚还能应对;要是他们一起哇哇大叫,或者隔的时间短,母亲的nai水就不足。
手心手背都是rou,席蕤奚也很犯难,她谁也割舍不下,好像给谁先吃饭就是对另一个不公平,又只能温声细语地跟另一个先道歉,有时候道着道着歉自己反倒要哭了起来,母性天生慈软,产后的女性本就心思敏感,有时席蕤奚还会责怪自己为什么nai水不足。
林珩一开始不知道这事,发现了之后只要他们兄弟两个一起要饭吃,他就把大的那个抓走,去给他泡nai粉。
这小子生下来就比那个小的有力气多了,哭声也更响亮,吸母ru的时候也更大力些,往往会咬疼席蕤奚。
而且林珩算是看明白了,老大哭的时候其实也没有饿,纯粹就是看老二在哭自己也瞎起哄,每次老二想吃饭就哭,老大先是看了一眼弟弟,觉得很好玩,就跟着哭,还比他更大声。
只是在席蕤奚眼里,两个孩子都是身上掉下的rou,都心疼。
这一次林珩也是抡起老大就往旁边带,把nai粉泡好塞进他小嘴里,他也不嫌,咂咂唆着nai嘴。
装哭鬼,还想吃nai,你老子都没这待遇,抱着你的nai瓶咕噜乐呵去吧。林珩面无表情地抱着他。
看到这个没什么表情甚至脸有点臭的男人,老大还对他呵呵笑,又像是嘲笑又像是幸灾乐祸一样。
林珩挑眉看着他这大儿子,觉得老大照猪养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一边看他喝nai粉,一边玩弄他的小猪腿。
坐在床上的席蕤奚看着那边的父子俩和谐的一幕,又看到怀里的小儿子吸nai头吸得脸都要涨红了,愣是一口都没喝到,席蕤奚才醒悟,她堵nai了。弟弟没有他哥哥力气大,如果堵nai的话是喝不到的。
席蕤奚看到大儿子喝nai粉已经喝得不亦乐乎,又往他父亲身上看了一眼,林珩站在那身材修长,从她这角度看他侧脸英俊。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