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棠顿住脚步,低头看我,“为什么要骂我?”
怎么说呢,傻狍子就只是个狍子而已,它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种形容词。
我们进了一家卖化妆品店,喻棠跟在后边目光有些受伤,“真的没有骂我吗。”
我捏捏他的肩,“真的没有。”然后指着满墙的瓶瓶罐罐告诉他,“我妈,贾女士就喜欢摆弄这些,我们挑一套送她吧。”
喻棠让柜姐多拿几套来,说:“一套怎么够。”
我看着他认真听柜姐介绍的背影,暗自庆幸,还好我刚才脱口而出的不是“草泥马”。
————
考试的最后一天,临出门前,我和喻棠对峙。
他让我穿那件大花棉袄,那袄实在是太丑了,没有了试衣间的灯光,它彻底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我就是梁朝伟也驾驭不了。
我不穿。
不穿喻棠就不让我出门,我把他从头扫视到脚,一大早起床用喷雾定好的发型,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西装,脚上还穿着一起买的新鞋新袜子,再对比着他手上拿着的花棉袄。
“我不可能穿着这个出门,太丢人了。”
喻棠坚持,“不丢人的,上次去我家我不是都低调打扮来衬托你了吗,南尔哥,不丢人的。”
妈的,回你家我也没让你穿花袄子啊。
眼看考试要迟到了,我接过棉袄胡乱套上,催促他快走。喻棠给我扣好扣子,看起来很贴心,我的穿着让他很满意。
然后他提起大包小包的礼物,下楼。
喻棠比我先考完,给我发消息在车上等我,我交完卷后裹着花袄子去找他,远远看见一双美腿。
十二月了,光腿多冷啊。
美腿的主人看起来想给喻棠一个拥抱,吓得喻棠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连连后退,然后撞上了车门。
美腿看起来很伤心,擦擦脸,走了。
我走进,跟喻棠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大冬天裤子都不穿,真禁冻啊。”
喻棠有点懵,“啊,南尔哥你说什么呢?”
“那个女生穿的短裙,你没看见吗。”我问他。
他看起来有点惊魂未定,“她刚刚哭了,眼睛下面两条黑线,一边看着我黑线一边流到嘴角,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递完纸巾后都不敢看她。”
...
他看着我又问:“你说她眼睛为什么会流黑线?”
我解释:“因为她是个喜欢化妆的美女,被你拒绝之后有点伤心。”
四下无人,我踮脚亲了他一下,“不过我很开心。”
————
停好车,我跟喻棠手拉手往家里走,期间不断有大爷大妈好奇的目光追寻过来。
我觉得我俩现在就像村头坏小子拐走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上楼的时候碰见楼下的王姨,她看着我这身夸赞道:“小尔回来啦?瞅瞅这身儿衣裳,新买的吧?真好看。”
喻棠道谢,“谢谢阿姨,是我给南尔哥挑的。”
王姨又夸他,“小伙子人长得好看,挑衣服眼光也好。”
喻棠害羞地低下了头,我一个大男人穿着花袄没脸见熟人,也低下了头。
我站在家门前,正准备抬手敲门,手还没抬起来,门就开了。
我妈笑得灿烂,“哎呀,忙着炒菜没听见敲门声,让人等久了吧?”
妈,不是你的错,因为我确实还没开始敲。
也不知道我妈在门口等了多久,她正拉着喻棠的手慈爱的看着喻棠,我爸在厨房大着嗓门,“你好了没有啊?都一个小时了,啊这菜我又洗又切的,我也想看看女婿。”
喻棠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说是礼物,我妈笑yinyin地接过,拉着他坐沙发上,我被孤立在原地。
她问喻棠路上累不累,渴不渴,饿了吧,这么多东西怎么一个人提,说南尔也不知道帮帮你。
她是看不见我左手提的几大袋吗??
我爸怒了,在厨房大喊,“贾梅你过来看着锅!我也出去看看女婿!”
我妈冲着厨房,“甄楠仁你喊什么喊?让你炒个菜不情不愿,是不是个男人了?”然后又回头换笑脸对喻棠说:“他笨手笨脚,我过去看看。”
喻棠说阿姨你去吧,有南尔哥陪我就好。
我妈进厨房后喻棠看着我问:“伯父名字叫甄楠仁?”
我拿起苹果削皮,说是。
他脸上带着好奇,“那爷爷的名字..?”
我回答,“甄南梓。”
喻棠有着人与生俱来的求知欲,“那曾祖父..”
我把刀尖插进苹果,“甄唯南,再问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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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棠吃饭的时候偷摸瞧着我爸,显然对我家的名字仍然带着好奇。
我爸察觉到他的目光,举着酒杯问,“喝两杯?”
贾女士看他一眼,我爸立马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