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只好安抚道:“好好,我去解决。”
沈谓行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你别管了,反正我让他别跟人结婚行吗。”文东敷衍地说。
沈谓行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然后你让他这辈子就不结婚了是吗?”沈谓行问。
文东纳闷地问:“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或者让他怎么样?他结你也有意见,不结你也有意见,我跟他在一起你还是有意见,我给你根绳子你勒死我才满意吧?”
“……”沈谓行沉默了几秒,音调小了点,“我还没想好……反正你先去把眼前的事儿解决。”
“你不挂电话我怎么解决?”文东问。
下一秒,沈谓行那边挂断了。
华临下班直接载着一后备箱的保温桶去了他和文东同居的那房子,然后给他爸发了条消息,说今晚不回去。
他爸火速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又叛逆期来了,是不是为了躲相亲。
“明天晚上吃饭,跟我今天晚上不回去有联系吗?”华临无语道,“而且我都说了,一,这顿饭我答应了吃就不会反悔,二,我是同性恋,你是不是真跟对方说了这事儿我不知道,但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跟我说她不介意,这是你们的问题了,我反正明白告诉你,我就是去吃顿饭的,这事儿不可能成。”
虽然妈妈说是说目前不把那事儿告诉他爸,但他不能确定。然而现在那都不重要了,反正他爸又要给他安排相亲的时候他就顺势出柜了。可是,大概因为他以前驴爸爸的次数比较多,以至于华院长压根不当回事儿……林院长最近去国外出差了,华临不想打扰她,等她回来再说。
好不容易敷衍过去华院长这边,华临把手机扔沙发上,把保温桶整齐地放入柜子里。
安置好这堆桶,华临叫的超市外送也到了。他去开门拎进袋子,把啤酒放进冰箱,只留了一瓶给自己。
沈谓行又打电话来了。
文东不太想接,但还是接了:“沈——”
“看手机!”沈谓行问,“你在哪儿?在干什么?见到华临了吗?”
“……餐厅,还没下班呢。”文东说,“他明晚才相,我先措个辞。”
“什么时候了!”沈谓行痛彻心扉,“你看手机!张作拉你进群了!华临在买醉!文东!”
卧槽,这回玩这么大吗。文东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然后看见是有个新群飘了上来。张作开的,说华临喝醉了在找他发疯。
【华临疯了】
张作:我刚想趁机套话,没成功
张作:但我觉得他肯定是失恋了才这样
张作:兄弟们集思广益,怎么问他才能套出来
文东:他在哪?
张作:刚跟他视频,看背景应该是他家吧?反正肯定不是酒吧,也不像酒店
文东想了下,工作服都没换,只跟同事说了声,然后就下楼开车去他跟华临同居的那房子了。华临肯定不会在爸妈家搞事。
说实在的,他没料到、或者说,没敢去设想华临会走这一步。他知道华临扣保温桶和说要相亲是要钓他,但喝酒、套路张作,这就超出华临的度了。按照华临的标准来说,这多少有点丢人了,太明显了。
但华临就是这么做了。
文东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好像不该高兴,但是他确实在窃喜、甚至兴奋,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有股微弱的电流从他的心脏往他的脑袋顶窜。
这太不要脸了。他心想。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这么不要脸地为了华临的偏爱而激动。对,就是“偏爱”,甚至可以用程度更深的词来形容。如果不是这样,华临不可能干这些事情。但是华临干了。为了他文东。
他好像感受到了自己在华临的心里有多重要。华临在为了他打破底线。
华临好像很喜欢他。
文东按电梯的手都在战栗,他只能反复地深呼吸。
“……临哥?”
文东关好门,换了鞋,放轻脚步往客厅走,果然看见了睡美人。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儿,莫名的让他觉得有点害羞。
但这不是害羞的时候。他走过去,拿起茶几上那啤酒空罐掂了下,皱了皱眉,再去看趴在沙发上的眼皮子抖啊抖的华临……
按道理来说,就华临那可以忽略不计的酒量,这罐啤酒喝完,应该是不能够还套路张作和现在装睡的……文东深深地怀疑华主任很心机地把9/10的啤酒都倒掉了。
但拆穿是不可能拆穿的,他又不是傻子。
他只能憋着笑,关切地小声叫“临哥”。但大家都知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文东憋得快内伤了,别过头去轻轻地咳嗽一声,半搂半抱着华临去卧室。
华临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倒掉那9/10的啤酒。他应该都喝了的,那样他就会真的醉到不省人事,那样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