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要不是当初它突然坏掉,江迟景也不会大半夜的还没睡,偶然帮上郑明弈的忙。要不是江迟景把它返厂维修,郑明弈也不会有机会利用它藏起线索。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把这块表戴到监狱里去?” 江迟景问,“这么旧的表,修好了也有可能只是收藏吧。”
“我之前见你去超市的时候都会戴上。” 郑明弈道,“在快递回来之前的那几天,你都没有戴表,说明你没有备用手表。”
的确是这样。
只要郑明弈细心观察,就能发现这块老钟表就是江迟景的常用手表。
“你还知道我没有备用手表。” 江迟景抬了抬下巴,指着桌面上凄惨的老钟表道,“你把我的表弄成这样,我还怎么戴?”
“我不是把我的表给你了吗?” 郑明弈道,“你可以先戴着,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块表。”
“所以你……” 江迟景微微一怔,“你知道可能会弄坏我的表,所以就先把你的表留给我备用?”
“嗯。” 郑明弈道,“我对我的修表技术没有信心。”
江迟景将双手抱在颈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之前有想过,以郑明弈的做事风格,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把手表遗落在他家里。
他猜测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理由,比如郑明弈是想送他礼物,又比如郑明弈不想把这么贵重的手表交给监狱保管科。
总之他想来想去,最后又绕回了原点——可能郑明弈就是不小心,毕竟那一天过得太放松,他完全有可能遗落手表。
但现在看来,江迟景最初的直觉果然没错,郑明弈这老狐狸不可能粗心大意,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目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迟景放下双手,不甚在意地问道。他多半猜到了理由,但他已经懒得再一一推理。
“一开始是不想把你卷进来。” 郑明弈道,“知情人越多,风险就越大。”
“确实。” 江迟景认同这一点,“那后来呢?”
“后来是不想给你找麻烦。” 郑明弈道,“你不知道这事也完全不影响。”
“我看你是怕我好奇把表拆了吧。” 江迟景幽幽道,老实说,如果他知道手表里有内存卡,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郑明弈轻声笑了笑,抬手捏住江迟景的脸颊道:“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江江。”
“少来。” 江迟景拍掉郑明弈的手,“你让于光发的视频到底是什么?”
“很快就会知道了。” 郑明弈道。
第58章 句号
接下来几天,江迟景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
以往同事之间聊得最多的话题是体育比赛,而现在见面便是问一句:你买老钟表了吗?
中午时分,气氛轻松的狱警食堂内,江迟景右边的那桌在聊老钟表飞速上涨的股价,左边的那桌在聊网上泄露出的吴鹏的录音,总之聊来聊去,全都跟最近的股市有关。
“你知道老钟表的股价涨疯了吗?” 坐在对面的洛海问道。
“知道。” 江迟景道。
前几天郑明弈让于光在网络上散布了一条视频,视频的内容是吴鹏跟别人的谈话录音,画面上还贴心地配上了字幕。
原本在吴鹏的反击之下,老钟表的股价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但此条视频一出,网上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老钟表的股价顿时就像坐上了火箭一般,涨势再也无法收住。
视频的长度不过一分多钟,几乎都是吴鹏在发表观点。
“散户能有什么思想?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这么说吧,股市就是一个赌池,既然有人赢,那就有人输,我们赚到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从散户身上来。谁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羊自己不知道,当然,他们不是一群羊,他们就是一片韭菜,等着我们去割。”
当江迟景听到这段录音时,连他一个不炒股的人,都莫名感到了一阵愤怒。
普通老百姓似乎打骨子里就痛恨高高在上的资本家,更何况这个资本家还目中无人,把底层的散户当韭菜看待。
投资市场顷刻间燃起了熊熊怒火,适时 go 神再次出现在论坛当中,澄清那些所谓的黑料,并号召散户团结起来,一起对抗恒祥。
原先相信吴鹏而抛售股票的人反扑得最厉害,不计后果地买入老钟表的股票,而这件事经媒体报道扩散之后,不少边缘散户也因愤怒加入了这场金融大战之中。
“你不买点吗?” 洛海问,“有郑明弈给你指导,多少能赚一笔吧。”
“谁说我没买?” 江迟景挑眉。
反正他手里闲钱多,也不介意为散户对抗机构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就如吴鹏所说,股市是一个赌池,有人输就有人赢,既然现在吴鹏成了待宰的羔羊,那江迟景自然愿意去薅一点羊毛。
“我也有买。” 洛海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接着爽快地笑了起来。
洛海本身就在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