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能特务科里查到的“太宰治”的资料,虽然并不详细,但结合中岛敦的话,他很轻松地就猜出来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今,对方这番看似否认的话,其实也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结果到头来,还是因为那个人吗……]
森鸥外见他不说话,无奈地叹息一声:“所以呢?太宰君,话说到这里,你也该交代来意了吧。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长辈来帮忙,亦或者,是你出了什么问题?”
太宰治抬眸瞥了他一眼,语气并不热络:“长辈?我没兴趣和并不熟悉的人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啊。”
森鸥外听到这话,愣了下,不过他并不生气,只是沉思道:“你这个态度,我倒是有些熟悉……有点像是,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刚把你救回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太宰君,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为什么我一定是他呢?”太宰治反问道。
森鸥外一时没说话,他仔细地看了太宰治半晌,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
半晌,他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先坐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想要知道的。”
太宰治没有过多犹豫,笔直地走了过去。
坐下后,爱丽丝给他倒了杯水,而后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他,话却是对着另一个人说的:“林太郎,他真的失忆了吗?”
“太宰君说不是就不是吧。”森鸥外微笑地看着她,“好了,小爱丽丝,我们要说正事了哦。”
“我才不感兴趣呢!”
爱丽丝直起身,哼了一声,叉着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离开得很快,门再次合拢后,太宰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叫‘我说不是就不是’?”
森鸥外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旁,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听到太宰治的话,他并不急着回答,反而优哉游哉地反问道:
“太宰君不是来询问我和那个人的过去,以此来帮助自己进行区分的吗?”
他笑起来:“我可以告诉你,太宰君,但——”
“也许你并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论。”
--
少女从回廊转角处走过来,长发披散在和服上,袖口仍旧在身后束着,似乎是忙完还没有整理便赶过来了。
她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在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个人影之后,冷冽的眉目仍是无意识地舒缓下来。
中岛敦听到脚步声回头,声音温和:“小镜花,你怎么过来了?”
“爱丽丝说,你在这里站了很久。”泉镜花走到他身边,看了眼院长办公室的门,面部表情并不丰富,“有客人来?”
“嗯,是……太宰先生。”
泉镜花见他神色不对,有些困惑:“怎么了?”
“太宰先生进去之前叫了我的名字,但是总感觉,”中岛敦微微皱起眉,“语气有些奇怪。”
泉镜花其实并不在意他口中的太宰先生怎样,不如说,除了中岛敦之外,其他的人她都不感兴趣,所以在中岛敦这么说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要去了解“为什么奇怪”的欲|望,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会让你有危险吗?”
中岛敦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露出安抚的表情:“不会,不要担心,小镜花——其实,我是有些担忧太宰先生。”
泉镜花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不会威胁到中岛敦,她也不介意当一个倾听者。
“我虽然能够确定这个太宰先生一定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太宰先生,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而且,认真回想的话,”中岛敦犹豫着道,“太宰先生其实也是有些变化的。”
泉镜花看着他:“好的还是坏的呢?”
“嗯……”中岛敦沉思,不经意低眸,却看到了在对方额发下沾染到的一点白面。
他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把面粉抹到头发上去了。”
中岛敦抬手将她额发上的面粉擦去,见泉镜花的神色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懊恼。
“刚才和孩子们一起做章鱼小丸子,我忍了好久。”
“嗯?”中岛敦疑惑,“忍什么?”
“忍住不杀他们。”泉镜花淡淡道。
中岛敦:“……”
泉镜花继续道:“尤其在他们想用面粉打架的时候。”
中岛敦听完之后其实有些哭笑不得,但平静下来想想,其实镜花已经做得很好了。
刚到孤儿院的时候,那些熊孩子们闹起来,可是会让镜花控制不住地将异能亮出来的,现在脾气却好了不少。
[如果这就是太宰先生所说的光明的地方的话,我们是不是都在慢慢向光明走去呢?]
中岛敦一边将泉镜花的袖子放下来,帮她整理好,一边不由得想。
[……太宰先生,难道也是如此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中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