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用餐之前发生了小插曲,可是一顿饭倒是让祁安歌撑得直打饱嗝,将方才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回去的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明天还要来吃这家。
顾修谨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从今日起,那四海楼便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彼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惊风阁侧门,祁安歌蓦地转身,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被从门中蹿出的孩子撞了个正着。祁安歌自己也意识到撞到了什么,当即转身想要拉住被他撞得踉跄的小娃娃,那小娃娃站立不稳,径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顾修谨都来不及抱住他。
那小娃娃撩起的衣服下摆当中包着的几个柿子,在两人的夹击当中尽数变成了柿子饼,黄澄澄的果rou黏在两人的衣服上,若不是萦绕在鼻尖的果香,那颜色着实有些尴尬。
顾修谨眼神一凛,看向那小娃娃的视线有如实质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小娃娃挫骨扬灰。他恨恨地拉起低头看着自己满身果rou发呆的祁安歌,低声戏弄地说了一句“脏死了”,又在与祁安歌迷茫的视线相接后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说脏不脏?”
原本令人呼吸困难的气氛仿佛因了这句玩笑话而活跃起来,祁安歌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随即猛地扑向了顾修谨。
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顾修谨哪里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当即一闪身躲了过去,尽力压平嘴角让祁安歌觉着自己是生气了的,可那眼神依然紧盯着着祁安歌脸上细微的表情,故作凶巴巴地说着:“做什么?”
祁安歌被他一瞪,也有些怕了。可那香甜的味道像是在蛊惑他一般,他伸出手指去沾染了些许果rou,嫩红的舌尖舔了舔,随即眼睛又亮了起来:“师兄,甜的!”又像是生怕顾修谨觉得他在撒谎一般,再次用手指挖了果rou,送到他的唇边。“喏!”
顾修谨看着他映着夕阳的眼睛,又看了看他沾染着涎水的手指,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他舔弄的舌尖,慢慢低下头去,却是避开了那坨黄色的果rou舔了舔亮晶晶的水渍,随后哑着声音说道:“嗯,甜的。”随后握紧他的手,领着人往后院走去,“脏死了,师兄带你去沐浴。”
那汤池原本是老阁主用来沐浴的地方,可顾修谨觉着极为奢靡,上位之后便没有用过。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余晖也将位于西侧的木质窗柩撒上一层金粉。
汤池已经许久没用过,也无人伺候,却因了经常有人打扫而干净无尘。顾修谨扯下墙壁上的白色绸缎,原本昏暗的室内瞬间通亮,原是那离地三尺高的墙上镶嵌着一排不足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清辉落入不知何时已蓄满水的池子,水波荡漾,满屋生辉,连带着祁安歌的脸上也沾染些许,昳丽面容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深海偷偷跑出来的鲛人。
夜明珠本就不多得,而现下就如同给偌大的屋子镶嵌了一排夜明珠腰带,惊风阁实力可想而知,这么一想,不现世的洗髓草藏于惊风阁似乎也能理解。
“这是……夜明珠?”祁安歌往前走了两步,纤细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夜明珠,连他的手指都变得通透起来。他回过头去,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偏过头望着顾修谨,“怎生这么多夜明珠啊?嗯……先前师父房间也有——”
——那颗足有鸡蛋大小,每次师父给他看完之后就收进锦盒当中,从不给他触碰,他想要仔细看看都不成。
顾修谨生怕他下一句便说出想师父、想其他师兄的话来,当即岔开了话头:“嗯,师兄房间不是也有一颗吗?前两日还险些被你砸碎,你忘记了?”他上前去,指尖微微用力,就从墙上抠出一颗指节大小的,放进祁安歌的手心,“喏——水放好了,衣服要师兄给你脱吗?”
“嗯!”祁安歌毫无防备,低头把玩着手心的夜明珠,走到顾修谨身前,乖顺地等着他给自己脱衣服。
顾修谨哽了半晌——他说这句不过是调笑,没成想他倒是真的当起了大爷——却也伸出手去,拉开祁安歌的腰封,又解开中衣的系带。
失去束缚的衣衫霎时间敞了开来,露出连日不曾见过日光的细嫩皮肤,如同剥开菱角壳之后露出的莹白果rou——美中不足的是他脖颈、胸前布满了尚未消退的红痕。
汤池上方悬挂着轻纱,屋子的四个角落当中都摆着一人高的金色烛台,里间和外间格挡的是金丝楠木做框的双面刺绣屏风,池壁以及地面均是由玉石打造,汤池一条对角线有两只龙首,从口中源源不断地吐出温水,而另一条对角线则有暗口将里头的水排出。那水并不深,站在池底也不过刚到腰腹。而池壁边砌了台阶,坐着的时候,水位刚好没过胸口。
顾修谨除了衣物,刚转过绣花屏风,便被扑了一脸水。他尚未来得及生气,第二抔水便扑面而来,他一边扭着身子去躲,一边绕着弯儿下了水,困住祁安歌细白胳膊:“做什么?皮得很,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祁安歌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皮肤白得更像是深海中的银鱼,脚踝上的铃铛因了水而声音发闷,玩闹中水珠自额角滚落,沾